但他就是吃这套，尤其那双勾人的狐媚眼神儿，不由得搂过来亲了一口。</P>
秦淮柔媚眼如丝，却仍推拒，小声道：“先吃饭，等会儿有你卖力的时候。”</P>
杜飞嘿嘿一笑，心里也真有些痒痒。</P>
朱婷那边不成，再加上这次去中东北非，卡大佐那边倒是热情招待，但杜飞相当谨慎自律，免得万一弄不好，再出一个私生子。</P>
为免日后麻烦，这趟出去他倒是守身如玉。</P>
秦淮柔脱了外套，里边是一件浅蓝色的紧身毛衣，贴伏着曲线，相当显身材。</P>
在炕上放好了炕桌，到外边把刚取来的砂锅端上来，又拿出一套青花瓷的酒壶，往外胆里倒上热水，烫了一壶汾酒。</P>
除了砂锅，还有两样凉菜，一个刚切的酱牛肉，再就是清口的芝麻酱白菜心。</P>
杜飞也是有点饿了，拿筷子先夹了一块牛肉，却又觉着有点冷清，秦淮柔正要上炕，连忙道：“先把收音机开开。”</P>
秦淮柔却是想岔了，白了一眼，起身去开，还故意稍微调大了声音。</P>
杜飞心念一转，就明白秦淮柔的意思，这是怕等会儿动静太大。</P>
其实杜飞倒没想那么多，就是单纯想乱乎乱乎，就像吃饭习惯开电视，看不看也要点开，是一个意思。</P>
不过也没必要解释，反正都一样。</P>
却也看得出来，秦淮柔介娘们儿早就等这天儿了。</P>
点开收音机，秦淮柔转身回来，只穿着毛衣毛裤坐到炕桌对面，一本正经道：“给我们爷满上，奴家陪你……”</P>
却是没说完，自己先笑起来。</P>
杜飞也莞尔，心里有些感慨，时过境迁，人也变了。</P>
当初他刚穿越，如高岭之花的朱科长，马上要给他生二胎了。</P>
头一次在老莫跟朱丽两口子偶遇，当初惊艳且强势的朱丽，谁承想也成了他的女人。</P>
还有秦淮柔，也变了好多，搁过去她就不会这么放肆的笑。</P>
不管怎么掩饰，秦淮柔在杜飞的面前，都是卑微的，低人一等，小心翼翼。</P>
当时她的心里绑着许多枷锁，与杜飞的年龄差，自己寡妇的身份，还有三个拖油瓶，一个压在头上的婆婆……</P>
直至现在，婆婆没了，大儿子和二闺女的婚事基本定了，自己也在厂里混的有头有脸的，反而渐渐放开了心扉。</P>
不过这种放肆并不惹人厌。</P>
或者说，只要颜值在线，大凡都不容易惹人厌烦。</P>
秦淮柔从热水里拿出小酒壶，先给杜飞倒了一杯，又给自己满上。</P>
然后端着酒杯，好整以暇道：“爷，奴家敬你。”</P>
说完了直接一饮而尽，露出雪白的颈子，因为喝的太快，嘴角漏出一滴，顺着滑下来，她伸出腥红舌头灵活的舔了一下，只是下意识的，却透着骚劲儿。</P>
杜飞嘟囔一声“妖精”，也一口气干了一杯。</P>
秦淮柔眯着眼睛，呼出一口酒气，也不吃菜，又倒上酒。</P>
杜飞拿筷子从砂锅里夹了一块白肉，刚蘸了点韭菜花塞进嘴里，不由有些诧异。</P>
今天从一开始，秦淮柔就不大对劲，这是有什么事儿？</P>
“怎么了，这是？”杜飞在秦淮柔面前没什么需要考虑的，直接问道：“出啥事儿了？”</P>
秦淮柔一笑，反问：“你猜~”</P>
杜飞一看她的反应就知道不是坏事。</P>
想来想去，秦淮柔家里似乎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好事，棒杆儿和小当的婚事都早有眉目了，虽然是好事却不至于这样。</P>
至于说小槐花，本身年纪还小，又没有棒杆儿和小当青梅竹马的特殊情况，应该也不大可能。</P>
如果有事，也只能是工作的上。</P>
再加上李明飞从轧钢厂调到锦洲的新钢厂去，这边肯定会有一些人事变动。</P>
李明飞虽然去了是平级，但那边的新钢厂意义不凡，严格来说算是升了。</P>
按道理，这种情况下，轧钢厂这边新来的领导，如果没有特殊情况，都是萧规曹随。</P>
毕竟都在一个系统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没必要得罪人。</P>
当然，一些必要的人事变动也是必不可少的。</P>
杜飞夹了一片白菜心道：“升官了？”</P>
秦淮柔噘噘嘴，嗔道：“你是诸葛亮吗？能掐会算的，这都猜着了！”</P>
杜飞笑道：“还真升官啦~”</P>
秦淮柔道：“嗯，这次吕姐上了助理厂长，我提了副处。”</P>
“定了？”杜飞应了一嘴。</P>
秦淮柔道：“基本差不多了，厂里已经找我谈话了。”</P>
杜飞笑道：“那我可恭喜，以后您可就是秦处长了。”</P>
秦淮柔嫣然一笑：“副的，处长还是吕姐兼着呢~再说，就是一个厂内职务，叫着好听罢了，跟原先也没差。”</P>
杜飞道：“你别贪心，有职务还怕级别上不去？”</P>
心里也是恍然，难怪秦淮柔不太一样，成了后勤处的副处长，秦淮柔在轧钢厂也算是中高层。</P>
至少在轧钢厂这一万大几千人，加上厂里家属足足十来万人，秦淮柔已经扎进了前边几百人的行列。</P>
如果还是当初，杜飞刚穿越来那个四合院，就算是一大爷、二大爷见着，也得带着恭敬叫一声秦处长。</P>
杜飞思忖着，却在这个时候，收音机里忽然播放了一则消息：听众朋友们，第一艘从南洋婆罗洲出发的运粮船顺利抵达天津港，预计今年我国进口粮食将首次突破10万吨……</P>
杜飞心头一动，他早前就知道婆罗洲那边今年收成不错，从花果北方迁过去的农民第一次见识到一年三熟的威力。</P>
有些人饿怕了，第一熟的时候还拼命囤积粮食，生怕不够吃。</P>
谁知到了第二熟、第三熟才发现，根本吃不完。</P>
在这个时候，正府才出面收粮，却仍然没收上来太多，估计非得等明年，或者后年，粮仓满了，农民心里有底了，才会没有顾虑的卖出粮食。</P>
即便如此，婆罗洲的粮食产量也初露峥嵘，在自给自足之后，开始对国内出口。</P>
这是第一年，总量大概有三万吨稻米。</P>
虽然对国内每年上亿吨的粮食消耗九牛一毛，却是一个非常好的兆头。</P>
预计最多三年，等婆罗洲的粮食产量稳定下来，每年至少能额外向国内输送三四千万吨粮食，差不多相当于国内总产量的六分之一，能大大解决粮食短缺的问题。</P>
更主要的是，南洋的粮食以稻米为主，因为含糖量高，可以冲抵粗粮。</P>
同样是主食，两碗大米饭能吃饱，要是吃高粱米就得三四碗。</P>
用稻米代替粗粮，腾出来的粗粮就能制成饲料养猪养鸡，大大增加肉类的供应，彻底解决吃肉难的问题。</P>
所以，这艘抵达甜津的运粮船具有非同寻常的意义。</P>
而且从婆罗洲卖粮食，完全是以物易物的，名义是国际贸易，其实跟国内一样，根本不需要动用宝贵的外汇储备。</P>
听到这个消息，杜飞心情更好，当即倒一杯酒。</P>
他之前处心积虑在南洋谋划，现在终于看到了收获的曙光。</P>
有了南洋粮食的反哺，国内的经济发展将会更快更稳。</P>
秦淮柔一愣，有些不明白杜飞为什么突然这么高兴，自己升职虽然是好事，却也不至于呀~</P>
但不管怎么，她都不会扫兴，见杜飞一饮而尽，连忙又给斟满了……</P>
直至下午四点多，杜飞才从棉花胡同出来。</P>
回头看了一眼，啧吧啧吧嘴唇，心满意足走了。</P>
剩秦淮柔在屋里躺在热乎乎的被窝里看着房薄。</P>
过了半晌，撅了噘嘴，嘟囔了一声“生口”。</P>
不由想起当初头一回跟杜飞，硬是扶着墙才回去。</P>
冬天黑的早，眼瞅着五点多了，外边已经黑了。</P>
秦淮柔懒得动弹，棒杆儿和小当上了技校，都在学校宿舍。</P>
小槐花那边，她下午跟他们老师打过招呼，让下学先上老师家去吃饭。</P>
小槐花上的是轧钢厂的子弟学校，从托儿所、幼儿园，一直到小学、初中，再往上还有技校。</P>
这些学校，再加上厂办医院，职工俱乐部，都是后勤处下属的单位。</P>
别说秦淮柔现在是副处长，就是原先的秦科长，打个招呼那边也得帮着照看好了。</P>
却在这个时候，外屋有人进来，跟着就叫了一声“姐”。</P>
秦淮柔歪头一看，正是裹着围巾的秦京柔掀开棉门帘进来。</P>
因为冷，脸蛋上冻出两片红，小小的鼻头下面还有一点鼻涕。</P>
秦京柔吸了一下，看着炕上的状况就猜到了：“姐，他来了？”</P>
秦淮柔“嗯”了一声。</P>
秦京柔噘噘嘴，脱了大衣和围巾挂到一边，一屁股坐到炕边上，情绪复杂道：“姐，他……他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