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损失?”富丘商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嘲讽之色,“林小姐此言,一听就是外行话。我墨仙斋为了今日的开业,置办酒水糕点礼品,请了先生卜算黄道吉日,又请人来吹吹打打,哪一样不要花钱?如今,林小姐一句话便要将在下带走,耽误了开业,这笔损失鄙店不找你索要又去找谁?”
林秋月略一思索,咬牙道:“可以,这些我也一并承担。”
富丘商又摇了摇头:“不急,这些还只是皮毛,大头的还在后头。”
林秋月怒视:“你不要得寸进尺。”
富丘商没有理会她,自顾自道:“除了先前所说,林小姐你还需要赔付鄙店今后的营业损失。”
“一派胡言!”林秋月终于忍不住了,“墨仙斋至今一道符没卖出去,要我赔偿什么损失?”
“什么损失?”富丘商冷笑一声,“在下身为墨仙斋的掌柜,若今日真被官府带走,即便最后证实了我的清白,多少也会影响到墨仙斋的声誉。不知情者,定会以为在下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届时流言四起,我墨仙斋的生意还怎么做?”
说罢,他又伸手指向钟介请来的一众修士:“这些仙师大人,是特意前来为鄙店捧场道贺的。如今,却要让他们白跑一趟,林小姐不得给个交代?另外,误了黄道吉日,致使我墨仙斋今后的商运连年不利,林小姐也要赔偿的……”
说着说着,富丘商拿出一个一尘不染的金珠算盘,装模作样敲算了起来。
他口若悬河,一顿夸夸其谈,将林秋月说得头都晕了:“林林总总,林小姐你总计要赔付我墨仙斋今后五年的收入。”
林秋月险些气得吐血,直接爆了粗口:“放屁!你墨仙斋一天都未营业,竟敢狮子大张口要我赔你五年收入。”
富丘商拨弄着算珠,神神在在道:“正是因为林小姐害得鄙店无法营业,所以才需要赔偿啊。”
林秋月不愿与他浪费口舌,扭头对程同道:“大人,此人分明是在胡搅蛮缠。”
程同微微侧身,负手而立:“此人所说有理有据,一字一句都在律条上清清楚楚写着。林小姐若是不信,大可以回去向家中长辈好好请教一番。若是实在弄不懂,不如老老实实修你的仙去吧。”
林秋月细细盯了程同两眼,终于确定了他话语中明显的偏袒之意。
此时,却听富丘商又道:“其实,林小姐若是承担不起这么大的赔偿费用,在下倒也有一个折中的法子。”
“什么法子?”林秋月目露怀疑之色,直觉富丘商肚子里一定没打什么好主意。
富丘商嘿嘿一笑道:“林小姐暂且带人回去,让鄙店今日先行开业。开启监天镜一事,暂且推后两日也不迟。”
此话一出,林秋月不由皱眉。
身旁的修士却立即出声反对道:“不行,谁知道你是不是想拖延时间,趁机桃之夭夭?”
富丘商两手一摊,无奈道:“这位仙师大人若是不信,大可在此看着在下。监天镜就在衙门跑不了,鄙店开在这里挪不了,在下区区一介凡人在诸位的眼皮底下也溜不了,如此你等还担心什么?”
修士无言以对,也开始迟疑起来。
却听林秋月一口否决道:“不行,今日我便要揭穿你的真面目。”
先前程同的态度,让林秋月隐隐察觉出了他与富丘商二人之间,似乎存在着不一般的关系。
为了不给二人留下狼狈为奸,暗中做手脚的时间,她这才执意要立即带走富丘商。
“林小姐,如今看来胡搅蛮缠的是你吧?”富丘商露出一脸愤怒的表情,语气不善道,“你为了替符临斋铲除了障碍,博得司家情郎欢心,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林秋月与司家情郎的那点事,早已在城中传遍了,左邻右舍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