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檀儿轻呵,将买胭脂时发生的事情做了讲述。
“爹爹,当时那人绝无其他的意思,只是那首词凑巧应了女儿的心绪,而且……”
“而且什么?”王安石追问。
“而且女儿扪心自问,是写不出那种词作的。甚至可以说,自女儿读书识字以来,从未有过那么深的触动。”
知女莫若父!
王安石直接被吊起了胃口,到底什么词作,能让自幼饱读诗书的女儿如此推崇?
“爹爹,你看。”
因为词作应心,回来后王檀儿便写了下来。
字迹娟秀,很具功底。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好!
看完,王安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赞叹出声。
“想不到这小小的边城,竟然是藏龙卧虎之地。”
“檀儿,今日为父也遇到了一位才子,可惜只得诗半首,你要不要尝试做个续写?”
“爹爹说来听听。”
王檀儿是才女,瞬间有了兴致。
然而当她听完半首卖炭翁以后,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蹙起的秀眉中,更是多了抹化不开的愁。
最终,苦笑着摇了摇头。
“爹爹,女儿才疏学浅,即便逞强填补,也只能是狗尾续貂。”
“看来要得全诗,只能等再见陈墨之时了。”王安石略有遗憾,“但愿两日后,他能来参加县试吧。”
陈墨?
王檀儿端酒托腮,记住这个名字的同时,也冒出了荒唐的念头。
诗与词,会不会是一人所作?
父女两人无声对饮,陈墨跟秦香莲,已经喝至了微醺。
“官人,奴家真的不能再喝了,否则稍后暖被温床都做不来了。”
秦香莲不胜酒力,脸蛋儿像是红彤彤的苹果,在摇曳的灯火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陈墨看的血冲头顶,忽然想起件事来。
当时胭脂没买到,他给秦香莲选了另外一份礼物,回来后着急洗澡吃饭,就把这事儿给撂下了。
“香莲,为夫送你的,看看喜不喜欢?”
“什么?”
秦香莲接过来一看,整张脸烧的发烫。
“官人,你怎么能去买这种东西,就不怕别人说闲话吗?”
“给自己的老婆买衣服,谁敢嚼舌头?”
陈墨的话,让秦香莲心里泛着甜蜜。
害羞的去触摸真丝胸衣,吓得缩手惊呼。
“官人卖炭得了十两银子,却剩回了九两,酒肉加些杂物最多不过二三百文,也就是说胸衣至少花了七百文?”
“如此贵重,奴家怎么受得起?”
“现在说这个,不觉得煞风景吗?”
陈墨起身,示意秦香莲换上。
“赶紧去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官人,就……就不想看看吗?”
秦香莲眸光带水,声音低而发紧。
“我,我能看吗?”
陈墨双眼直愣,呼吸急促了许多。
秦香莲向前挪动两步,鼓足勇气把头埋到了陈墨的胸前。
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儿上,颤抖着吐露出了情愫。
“官人难道忘记了,是你说今晚要把酒话新生的。”
“此刻又送奴家真丝胸衣,难道不是为了方便同房求子吗?”
“我……”
陈墨听懵了,也躁动了。
尤其是感受着怀中娇躯的火热,再也顾不得其他,抱起秦香莲进了里屋。
帘子落下,熄灭了油灯。
黑暗中,陈墨觉得搂住了一只不安分的猫。
时而吐舌求宠,温柔顺从;时而撩腿缠腰,狂野叛逆。
就连发出的声音,也是一会儿如泣如诉,一会儿婉转莺啼。
到了最后,猫儿更是不堪挑逗,一口咬住了陈墨的肩膀。
陈墨吃痛,翻身低吼。
抓起棍子对准猫后股,狠狠落了下去。
许是力气过大,绽现出了一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