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往楼里左廊道走,去到莫寒屋子里。将药屉放在桌上,再随他出去,路上将情况告知清楚。
杨明大概也明白了,到厅里面,见白燕生并顾思清正与庄学究并柳先生说话儿。二人忙赶过去,柳先生疑道:“寒公子你没事罢,我们都以为你遭歹人劫去了!”
莫寒恭敬着道:“劳先生挂心,这些都是误会,小生一点事都没有。”
这时小淑过来跪下道:“都是奴婢的错,误以为我家公子被....”
说着泪如雨下,杨明忙将她扶起来道:“你就别自责了,你这样衷心的....奴婢?寒老弟,你咋这么能呢?竟然还有女婢专门服侍你?”
庄学究道:“寒公子身体欠佳,身边若没有丫鬟,实在不行。”
顾思清道:“原来如此,这也在情理中,小淑姑娘已将原委告知。一切都是误会,我们三个这就去向大伙儿解释清楚,还需要寒公子随我们走一趟。也好让大家放心,寒公子意下如何?”
莫寒道:“应当的,大家因寒某而费心劳神,寒某自然要去赔个不是。”
四人速速下楼,到至阶外,见一堆学子在那里驻足。见莫寒出来了,都甚是不解。莫寒朝众人道:“劳各位费心了,莫寒半点儿事都没有,大家放心罢。”
众人才宽了心,都朝莫寒道:“寒公子往后可得注意啊!今晚那贼人就是冲着寒公子来的。”
莫寒心里自然清楚这些,那煞老二当着众人的面儿,指名道姓地要自己现身。不过这个当口,自己得装点糊涂。遂看向杨明,满脸写着“不知”二字。
杨明道:“寒老弟恐怕不知罢,那贼子放出话来,如此明目张胆地要你出来给他带走,实在嚣张极了!”
莫寒佯装恍悟,道:“原来是这样啊!”
众学子一齐散了,莫寒与三位辞别,柳先生也自回去。天色过晚,莫寒回至寝屋。将桌上的药屉打开,取出药罐,将盖子掀起,见桌上无碗。正备着要去厨房拿,却见小淑端了碗来,递给自己。
莫寒笑道:“来得真及时。”
将药汤倒进碗里,坐在椅子上喝药。见小淑侍立一旁,便让她坐下,小淑不肯,说这有违主仆之理。
莫寒道:“现在又不是在府里,只有你我二人。我只把你看做我的好友,你且坐下陪我说说话儿。”
小淑忙道:“奴婢惶恐,公子可要慎言。要是传到了夫人的耳内,奴婢怕是再也留不住了!”
莫寒大是惊诧,见她执着至此,便也不好说甚么,只道:“既然如此,夜已深,你去睡罢。明日再来收拾好了。”
小淑躬身退下。莫寒喝完药汤,躺榻入梦。
竖日,莫寒早起,见庄学究正要出门,便问他道:“学究这是去哪儿?”
庄学究道:“要去讲学,寒公子初来此地。若是身子无恙,可试着与老朽同行,听听老朽的拙见如何?”
莫寒道:“学究客气了。”
二人走往西斋书堂里面,众学子已然落座,见庄学究与莫寒一道前来,隔着窗纸也都投目展望。二人进至堂里,莫寒见最末那排还有两个空位,便走过去摆衣坐下。
书案上搁着一本《本草纲目》,并笔墨纸砚。莫寒少有提笔作字,见别的学子都在纸上书写。自己却不敢照模照样,生怕被人瞧出笑话,又或是自己写的字颇为难看,有辱上骏府的门楣。
遂只翻开医书,瞅上两眼,旁人都时不时看向他。毕竟是将军府的公子,七雀门掌使莫均的胞弟,谁人不举目投望。又生得这般出尘俊朗,这堂里有十来位女子,都抑制不住看向莫寒。
课点即至,大家摆好姿势,准备上课,这时候门外又进来一位女子。莫寒抬眸瞧去,立时睁大眼目。
那女子竟是柳先生之女柳倾城!
众人也都异目而视,自莫寒身上转投到柳倾城身上。柳倾城向庄学究施了一礼,庄学究点了点头。柳倾城便往后走,走到莫寒身边坐下。
莫寒有些不自在,只埋头看书,也不向她打招呼。毕竟已然上堂,本就够惹人注目的了,再做出多余的举动,只怕会更招是非。
庄学究开讲药学,讲的是《本草纲目》里的一些草药收集地方,还有各种治病效用。
莫寒听了整整一节课,他自来关心这些,也不会觉得乏味。只是联想到自己的病情,有些失落伤感罢了。
放堂后,莫寒瞥目见旁边柳倾城还未起身,暗想已经放堂了,她要在这里做甚么?
忽见一位男子走进堂内,向堂内零零散散的学子扫上一眼。瞧到坐在最末处的柳倾城,便笑着走过来道:“倾城,一会儿接着去看《曲阳经》么?”
莫寒识出了那人,正是杨明口中的张简,户部尚书家的公子,身份显赫。柳倾城却道:“你如何寻到这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