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那柄圆月弯刀却直直的插在了于尊的身前,众人一脸惊愕地望着阖着双眸沉沉睡着的于尊,他们的心底,却也不知是何滋味,嫉妒?羡慕?亦或更甚的仇视......
毕竟他们亦是因这把圆月弯刀,才误入此地的,任谁被困缚了这么久,心中的怨气也不会少些,况且这少年竟未费些力气,便得到了圆月弯刀的认同,甚是让人不快。
而这时,那玄天竟又发生了变化,湛蓝的晴空,几缕云霞静静地上下浮动着,片刻后,一个灿霞写就的大字,绽现在众人面前。
“源天刃”
“天显异象,天显异象啊”
“这柄刀真如传说所言,乃是......”
“我等皆是自命清高,自命清高啊,这柄刀本就不是我等这类人所能执掌的”
“那岂不是从侧面证实了我等的猜测......这孩儿乃是......”
“看来传说要成真了”
这时躺在地上的苏秋,已渐渐苏醒了过来,他睁开沉重的眼睑,好似从另一个世界穿越归来,又好似命魂归天,霎时醒来,便又要一命呜呼,方才众人所言,确是十分清晰的传入他的耳中,他挣扎着站立起来。
此刻他的身体依旧有些刺寒,而他的瞳仁里则似乎燃烧着一片赤炎,他有些羸弱道:“各位......各位......”,此时他的气息依旧有些虚弱,他喘息着颤步走向众人,轻轻地在月纤的肩头拍了一下,月纤大惊道:“苏秋,你何时醒的?身体好些了没?”。
他一脸煞白无奈地笑了笑,摆了摆手道:“月纤姑娘不必忧心我,在下无事,已无大碍了”。
“苏兄,你可是有要事要说?”尧治心有所会道,众人皆静静地望着苏秋,若是说众人之中,谁最符“枭雄之辈”这一名号,除却了苏秋,便无人堪得这一名号。
十余万年前,苏秋一骑一人便挑遍五域诸强,以至后人一提起苏秋的名号,便封之为战神,十余万年后,却也未有第二个人得过如此赞誉了。
说起来,苏秋的名号,也是众人之中叫的最为响亮的,因此众人绝不敢小觑此刻虽有些羸弱不堪的他。
苏秋苦涩的笑了笑,道:“尔等在凡世,可还有徒子徒孙?”。
提及此,众人脸上却亦如苏秋,登时泛起了一片苦笑,那酒水僧人余然之,怅然道:“什么徒子徒孙,爷爷我自踏出佛门后,便一直孤苦伶仃如一叶浮萍般,在人世飘摇挣扎”。
杨晓斜瞥了一眼余然之,嗔道:“莫要装些可怜相,哀家不亦是如此?哀家自走出鸿园后,虽也活得快哉,却也无些亲朋老友,更莫要说徒子徒孙了”。
尘鹰亦抚须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尧治、昏迷的九千穗以及皇坚更不用提了,“十数万年前,寡人建立的北周王朝,却也在寡人沦入囚皇狱的同时,土崩瓦解了,寡人本欲借助神铁之力,将整片江山都拥入寡人怀中,可世事难料,世事难料啊”。
众人之中,或许唯有月纤会有些遗脉,却也不好说,十余万年前,她所创的妄门,以琴瑟冠绝天下,素有“万花飘零,冷弦命绝”之谓,当时她倾其一门之力,毁灭诸国之事,便是拂开十余万年的光阴尘埃后,却依旧血亮如斯,论起当年的盛况,难说现世还会不会存在妄门。
“我想大家都明白苏秋想说的罢”尘鹰浑浊的眸光里,绽出一丝精光,幽幽道。
皇坚点了点头,道:“寡人愿将《金玉录》传给那个小子”。
风缘大笑了一声,道:“我风缘若能收了如此徒儿,倒也是此生无憾了,我风缘愿将《枕江山》传给他”。
那余然之颇为粗犷的将戒刀猛地一拄地,豪言道:“洒家愿将洒家平生绝学,尽数相传!”。
那月纤立在不远处,手中却已祭出一架古琴,她眸中泛着一片柔涟,轻轻地瞥了一眼于尊,轻柔道:“月纤倒无些厉害十分的绝学,月纤愿将古琴琴灵传给于公子”。
众人心底皆是一滞,古琴琴灵,确是厉害十分的灵物,若无古琴琴灵,便无当年的月纤,也便无当年的妄门,此刻众人心底不免对这位细柔如絮的女子多了一丝钦佩。
这些厉害人物,却也有些通天手段,于尊虽仍处于昏迷状态,但一页页烁着淡彩的古籍,却犹如一叶叶玉蝶般,翩然飘入到他的心识中,而就在众人传功的同时,那玄天之上,却已多了一扇大门。
殷千秀静默地望着众人,方才便是她,将那黑龙降服的,众人皆心畏她,却也是因她当年被俘时那场悍天大战,这荒宇古寺,本是一肉身佛的埋骨之地,肉身佛死后,魂灵未散,一直驻守在这方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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