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德清知道钱德茂的私塾在每年端午节的时候,学生人家都会宴请私塾先生吃饭喝酒。于是在端午节这天,楚德清故意到钱家,钱德茂果然不在。但他还是装作不知地问道:“有人在家吗?”婉琰听到有人喊,问道:“哪一个?”
楚德清道:“我是北岸的杨六郎,来找钱先生有事。”
婉琰一听说是杨六郎,计上心来。赶紧丢开手上的事情,到门口一看:只见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风度翩翩。真是一少年才俊。再想起大了自己二十岁的钱德茂,皱纹已经爬上脸庞,嘴上胡须以是一大把,婉琰心中更是嫌弃现在的丈夫了。想着反正丈夫也不在家,便把假冒的杨六郎请进家门了。
楚德清一看婉琰这热情的劲儿,便知道同窗们猜测她有二心这事无疑了。等进到钱家坐下后。婉琰又问道:“公子,你真是杨六郎吗?”
楚德清假装问道:“杨六郎难不成还是什么大人物?还有人要假冒他?”
婉琰又说道:“那公子和那东门冯家可有关系。”
楚德清叹道:“哎,别说这事了。冯老爷子在世时候,承蒙看得起,本来想让我入赘冯家的。日子都选好了,却不料冯老爷子一病不起,呜呼哀哉。而我同那冯家小姐本已经定亲,如今冯家小姐却已经嫁他人了。我和她的婚事就像是一场笑话,只供认酒后闲谈了。“
听到楚德清这样说,婉琰更认定这就是杨六郎了。
婉琰道:“奴家便是那冯婉琰,你真是奴家的冤家啊。父亲大人在世时候三番两次催促你来和奴家成婚,怎么就迟迟不来呢?
你要是来娶奴家了,也不会被叔叔嫁给这个又老又穷的教书先生。你可真是耽误了奴家一辈子。“说完就呜呜地哭泣起来,有道是美人哭,就像是雨中莲花,更为动人尔。
楚德清假装懊恼地说道:“我倒是想娶你啊。可是家中只是几亩薄田。家里光景实在拿不出聘礼。如果能拿出聘礼,我也早上门娶你去了。不过现在也好。钱兄现在只是一个教书先生,可是总有发达的时候。娘子跟着他也会有好日子过。
可我只是小民,又没有功名,靠着几片田地过活。娘子也不必苦苦念着我。“
婉琰又是委屈又是悲哀地说道:“夫妻间过日子,当然要年貌相当,情投意合。这样日子才会甜美。自从家父跟奴家说了你之后,奴家心心念念都想着以后同你在一起的日子。却不想,世事无常。奴家竟然嫁给了一个又老又穷的酸秀才。“
楚德清听到这话,更肯定了心中的想法。假装被感动得掉下泪来道:“如此看来,真的是我耽误了娘子。要是我早点到你家提亲就好了。可如今事情已经这样,我们再说什么也只是徒增伤感,并没有别的用处了。“说完,就假装要离开了。
可是婉琰好不容易见到“杨六郎”,又这样合乎自己心意。哪里肯轻易放手。便责怪道:“奴家日夜想的念的都是你,你就忍心这样丢下我吗?”
楚德清见事情如自己所愿,便一把抱住了婉琰,美人顺势倒卧在了楚德清的怀里,一场大雨下得酣畅淋漓,春天终于在这对夫妇的身上复苏,在一声声的呻咛声中,颤抖的樱桃树得以开花结果......
不知过了多久楚德清说道:“既然娘子对我的心这般坚决。不如我俩私奔吧。到一个没人找得到我们的地方生活。”
婉琰听到这话,恨不得立刻就跟着杨六郎离开。但是青天白日的并不现实。于是两人约定,到了五更的时候,楚德清到钱家后门外等,听咳嗽声为信号,然后再一起出城。
商量好之后,楚德清便离开了。婉琰错把楚德清认成杨六郎,自觉天如人愿,连忙收拾好自己的一些银两首饰,整整两大包东西。彻夜未眠,三更的时候,听到咳嗽声,打开门一看,却是喝得烂醉如泥的钱德茂。楚德清还没到,婉琰又担心钱德茂的咳嗽声影响到后面的事情。 便把钱德茂扶进了房间里。
没多久,五更到了。外面又有咳嗽声响起,婉琰拿着包裹偷偷看,果然是约定的那个人。连忙拿着包裹跟着楚德清出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