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六零后出生的,就会很明白其中的感受,在八十年代,电视刚刚进入国内,在一个乡镇上有一个粮站,集体买了一只九英寸的黑白电视机,那一晚前来看热闹的人从四面八方乌央乌央地把整个粮站围了足足有五层,最后连屋顶上也爬满了人,差点把粮站压塌。所播放的电视是什么节目呢,是一本美国片《从大西洋底来的人》,说白了就是一本闲着没事,情节拖拉,无中生有看着蛋痛的烂片,可当时的人们看着从带有雪花点点的黑白电视里面出来的模糊人像,很是好奇,加上那些女人的穿着,露出来的地方,不该露出来的地方,凸出的地方、翘起的地方很是抓耳挠腮,不就是穿着几身紧身潜水服吗,弄的那么激动。
现在可是在明朝,更何况在五百年后的八十年代乎,明朝的说书人是有学问的人,想想看,如果说书人不认字,拜师学艺的话,就当师傅教会了几个段子,几篇长书,也只能喝稀糊口,所以说在明朝说书的人,都是考取功名不得,为了养家糊口,从各种书中翻找几个段子出来,翻译成白话文,有市场需求就会有提供者,有人就专门以写白话说本为生而发家致富的,什么天罗神仙妖魔鬼怪全可以写出来,为的就是提供不识字的人听书的需要,识字的人毕竟少之又少,百里才一,满足此时人们的日常生活所需。这种白话本没有刻本,都是手抄,能存世的少之又少,大都是在民间通过说书人的嘴,口耳相传,所谓民间故事,离奇事件就是从明朝开始流传最多最广。
却说自从褚桂平离开了“家”后,每天下值就去望春楼,一天二天还好说,毕竟在明朝去妓楼不是一件丢脸的事,再说了褚桂平住在望春楼内,也不用花银子,可要长久住着让外人怎么看,褚桂平还是衙门中人,这名声可就臭了。还好啊,褚桂平只是年轻,许多事理解不了也很懵懂,却不是笨人,这脑瓜子还是好使的,也知道这样下去不好,既然不想寄人篱下,要摆脱舅舅的束缚,就要另立门户才行,通过衙内关系,在城中租借了一间房。
古人称为“赁屋”或“僦居”。“僦”在古汉语中是租赁的意思嘛。褚桂平在衙门里混了快一年了,当然清楚这些步骤,先是找个“房牙子”,相中城内一间泥墙草屋,带着一个竹篱围院,独门独户,进出方便, 褚桂平看中的就是这些,在“房牙子”当面,交了“掠房钱”,也就是租金三百文,合银三钱,又交了“房牙子”一百文手续费,接下去的操作就让褚桂平自己拿着“房牙子”出具的文书,去衙门内登录即可。
这三百文钱是三个月的房租,也就是说一个月一百文,对褚桂平在衙门内的收入来说,足足有余,像褚桂平在衙门内的文书员每月的月银是八钱银,如果是一个人生活还是很滋润的,如果要养家的话就远远不够了,就要想着各种好处收成,比如接一些请托收一些好处啊什么的。
褚桂平作为签押房的文员,手中是有一点实权的,就是开具签押手续,郓城县衙虽然不大,却五脏俱全,衙门中一般性的签押盖印或批词拟稿委托给亲信“长随”和“师爷”之类操作,所以签押房也不是一间屋子的概念。而褚桂平所在的签押房在二堂院内东西两侧的配房,是知县查阅公文、审批案卷的签押房。县官是一县的行政长官,也是司法长官。县里的事务无所不管。其中最主要的职责有六大项:征税纳粮、听讼断狱、教化百姓、劝民农桑、灾荒赈济、兴学科举。
签押房又分为内外二个,内签押房是长官本人的办公室则深藏在内室,外签押房就是上述机要人员的办事场所,褚桂平就在外签押房办事,平时有求的外人还是非常多的,从中得到的跑腿费、加快费、茶水费、润笔费什么就是一笔隐形收入。
就这样褚桂平一个人过起了逍遥的生活,关于坊间中流传着舅舅跟新媳妇之间的传言,正好诠释了搬离了舅家,独自租房安家的做法,所以不用去丰富其中的内涵,只要闭口不说,让别人去想去脑补,就会把自己当成弱势,加上自己的相貌讨人喜欢,深得所有人的同情。
没几日就连知县大人带着师爷也说了,“那个,那个小褚啊,家中事有不顺,每天在衙门里面办事兢兢业业,现在又另立门户,这样就很好,以前老罗头办差也尚好,想不到退了后却做出这等有辱门楣家风之事,实乃... ... 啊,啊,啊,就不说了,望你能好好办事,安心工作,不要把个人家事掺和进来,哎!到底是年轻啊,不知人心险恶,不过不要紧,本县有个外侄女倒是跟小褚很搭配,要不本县修书一封去问问。”
褚桂平连忙装出一付受宠若惊状,拜到在地说道:“太爷啊,小人刚刚成婚,虽然事出... ...那个,可是再要成婚万万不可,也不急还年轻,多等几年后等内心伤痛... ... 。”说着还用力拍打几下胸口。
“啊,啊,啊这样也好,本县知道了,哎!到底还是年轻啊,不过年轻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