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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仪式

接着,萧飞又转向了白惠敏:“师娘!徒儿给您磕头啦!”

咚!咚!咚!

“好!好!好!”

白惠敏虚扶了一下,手有点儿抖,看得出来,也挺紧张的,毕竟是第一次经历。

脑门已经泛红的萧飞从托盘里端起一杯茶,双手高高举着:“师父!您喝茶!”

“嗯!嗯!好!”

于清接过茶杯,吹了吹后,浅尝了一口,往旁边一递,早就等着的刘芸毅伸手接了过去。

“师娘!您喝茶!”

“诶!”

白惠敏应了一声,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后,同样递给了刘芸毅。

接着,潘芸亮端过来一个木制托盘,上面放的是一把扇子,一块醒木,以及一方手绢,这是当师父的休业礼。

于清接过托盘,拿手绢包着扇子,醒木,卷起来后,单手往下一递,萧飞赶紧双手接过。

扇子和醒木是师父送给徒弟的,表示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徒弟了,我教你能耐,手绢则是师娘送的,代表着徒弟从今以后有了吃饭的家伙。

“谢谢师父!师娘!”

于清点了点头,手搭在了萧飞的头顶,说道:“你既然入了我门下,自当牢记,第一,要尊师重道;第二,不得欺师灭祖;第三,不得恃宠而骄;第四,不得学业靡费;第五,······”

他说完了《弟子诫》,最后问道:“都记住了吗?”

“师父教诲,弟子不敢忘,都记下了。”

听到萧飞的回答,于清这才点点头:“好,那我今日便收了萧飞为我门下大弟子,希望你以后好好学习,将来把相声发扬光大。”

“是,师父!”

接下来潘芸亮又端过来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三个锦盒,这是于清准备的,给引保代三师的谢礼,按照规矩,这三份礼物就该于清准备,所以,萧飞也就没越俎代庖。

萧飞恭恭敬敬的送上谢礼,三人也都笑呵呵的接了,对着石福欢和于清一通恭喜。

“师父!师娘!这是徒弟的谢师礼。”

萧飞说完,将那两个做好的玉佩从怀里掏了出来,双手捧着,递到了于清夫妇面前。

“这……”

于清是个喜欢文玩古董的,平时也玩玉器玛瑙,只是经济条件不允许,家里没存下什么好东西,不过手边没有,不代表他眼力不行,这两枚玉佩的水头,只看一眼就知道了不得。

在一旁观礼的侯三爷一眼看过去,也愣住了:“爷们儿!这该不会是真的龙石种吧?”

侯三爷也喜欢收藏,还和京城好些收藏界的名家是朋友,东西好不好,他也能掌上几眼。

“师爷!确实是龙石种的籽玉,这两天我亲自雕刻的。”

侯三爷闻言更是一惊:“还是你亲自做的,这品相,怕是都能比得过好些大家了,爷们儿,有心了。”

周围众人也是纷纷夸赞,于清看着,只觉得心里一阵暖意,他知道这东西非常贵重,龙石种的籽玉本就难得,尤其是水头这么好的,再加上还是萧飞亲手做的,更显得徒弟这份孝心难得。

“孩子的一片孝心,收着吧!”

白惠敏不懂这些,可听着侯三爷一个劲儿的赞叹,也知道这玉佩应该非常珍贵,不知道该不该接,听到于清的话,这才伸手接了过去。

“好孩子,有心了!”

萧飞长长松了口气,看起来师父师娘对这礼物非常满意,真要是按着佟筱娅的主意,就等着霉运降临吧!

拜师的时候送“钟”?

萧飞都不知道当初脑袋瓜子是抽抽了,还是怎么的,怎么就听了佟筱娅的话呢?

于清将谢师礼放好,起身对着周围同行拱手行了一圈礼:“诸位长辈,师兄弟,在下于清今个开门收徒,孩子跟着在下学艺业已四载,如今出师正式列入门墙,还请各位长辈,师兄弟看在在下面上,今后多多照拂。”

石福欢等于清说完,也起身上前,同样拱手道:“拜托诸位了,拜托诸位了。”

众人也纷纷还礼。

最后随着郭德强一声“礼成”,这场摆枝仪式便宣告结束,萧飞的名字随后也会被列入相声家谱,从今以后,可以正式凭相声这门手艺吃饭,无论走到哪里,只要抱上自号,师承,同行都会给予照顾。

接着众人拍照留念,又是一通寒暄,一直到十一点半,萧飞和于清打了个招呼,众人便一起下楼,开车前往丰泽园。

这个仪式看着麻烦,其实已经是被简化过了,很多程序都被省略掉了。

在过去,相声门拜师是非常复杂的过程,有着非常严格的规定,引、保、代三师是必须的,有这三位在,才能完成拜师过程。

另外,在拜师大会上,徒弟要先向祖师爷磕头,然后再向引、保、代师磕头。

而后徒弟依次给长辈、平辈,甚至是先入门的晚辈行磕头礼,平辈不按年龄排,先进门的就是师兄,后进门的就是师弟。

如果碰上晚辈比自己进门早,还要先给晚辈磕头认“门户”,晚辈再给其磕头认“师叔”,双方脸对脸跪下磕头,行话称之为“对磕”。

礼成之后,前来祝贺的各界人士还要讲讲话,表示对师父的祝贺、对徒弟的鼓励,完成这些过程,从此就是相声圈里的人了,走到哪都认你。

不过现在是新时代了,别说给晚辈磕头了,就算是给师父磕头,都被当成是封建陋习,改成了鞠躬。

不过,萧飞本身自幼受他爷爷的教导,老爷子是个比较传统的人,他也就承了老爷子的性情。

师父,师父,亦师亦父,人家传你能能耐,跪下磕几个头算什么,应当应分的。

“少爷!太贵重了!”

于清还是坐萧飞开的车,一上车就忍不住说了一句。

萧飞发动了汽车,笑着应了一句:“师父!咱们爷俩儿的感情是贵不贵的事吗?多少都是我这做徒弟的心意。”

哈!

于清听了一笑,没再说什么,翻出那枚玉佩,贵贱放一边,就冲这做工,他是真喜欢,以前只知道萧飞的家学渊源,只是没想到,还有这手艺。

这徒弟收的,值啦!

冲这个,今个说什么也得多喝几杯,谁也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