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戏嘛,这样才真。”楚清芸贴着他的耳根:“左家藏着大批量的金锭,若陆统领有心,可以去查查。还有,我父亲血书上提及此次的盔甲薄如草,根本抵挡不了敌人的剑弩,其中必有猫腻。”
陆锦舟全身的感官都被清晰的呼吸声撩动起来,胸口起伏不定,呼吸都快乐几分。
想到黑衣人还未来开,他立刻定了定神,收起剑,一个抬脚将楚清芸踢进房间。
陆锦舟拿帕子抹干净剑上的血迹,转身离开,没有人看到他眼中的闪烁。
楚清芸扶着药站起来,草草处理了脖子上的鲜血,她还有一大家子人要照顾,这点伤不算什么。
次日,接近午时,陆锦舟姗姗来迟。
母亲白氏自从看到父亲的碎尸后便不言不语,饭都需要人喂才肯吃。
楚清芸将筷子递给楚秋驰:“秋驰,母亲交给你照顾,我到后院井里面打些水来。”
说着,她越过陆锦舟,单独走到后院。
拉开一端距离后,陆锦舟抬头看看四周,并未异常,这才抬脚跟上。
“什么情况?”楚清芸知道时间紧迫,开门见山道。
“我让人在左府门口守了一天一夜,除了午时左家一儿一女被带走流放西涧,一点动静也没有。“
楚清芸想到那些金锭和上面的编号:“左府胃口再大,也吃不下那么多,更何况,那些金锭很明显,是经过再加工,重新铸成的,不是一个尚书能做到的?”
“再者,他被不良府盯着,贪污这金子根本无处敢花,除非……”
陆锦舟眼睛眯起来:“除非,这钱只是经他手,最后却不属于他。”
楚清芸正拿着木桶往井里放,手上一顿,问道:“左大公子是不是明天出殡。”
“不,听说是今晚出殡。”
楚清芸嘴角扬起:“白日里左家二公子和小姐刚被发配到西涧,大晚上就立刻为左大公子出殡,这么急?”
楚清芸手腕一动,拉起水桶,瞟了一眼陆锦舟。
“你的意思是,今晚出殡,左府会有动作?”
“很有可能,当初他们以陪葬品的理由,将金锭带进府内的,今天晚上,出殡的陪葬品定要仔细检查。”
陆锦舟看着楚清芸脸上的自信,没有一丝阶下囚的慌张,好似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竟不自主的开口:“晚上我亲自盯着。”
楚清芸将桶放在井边,拍拍手:“陆统领不如带上我!”
陆锦舟脸色一变,这女人还想出去?周围那么多皇帝的眼线,她莫不是怕死的不够快?
“没功夫同你废话,好好在这儿呆着,别出什么幺蛾子。”
楚清芸眉梢扬起,带不带我,你说了不算!
下午,楚清芸在房里偷偷的拿出一个白瓷瓶子,倒出豆大的白色粉末,毫不犹豫的吞进嘴里。
这可是她看了毒药大全,特制的蚀骨散,耗费了很多珍稀毒物。
虽说这药的配方是系统出品,但楚清芸心里还是不由得打鼓,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得给自己下毒。
一盏茶的功夫,灼烧的感觉立刻从食道传至胃部,如同喝了烈酒一般。
楚清芸竭力保持镇定,脑门的汗却出卖了他,汗珠像雨水似的不断流下,沿着他的脸颊,一滴滴的从下巴处递到粗布衣服上。
这蚀骨散小剂量能让人看上去如大病一样,大剂量却能致人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