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及笄的日子越来越近,近期日不知为何,中州小偷小盗案子频出,抓来的人大都是外地人,逃荒者居多。
楚清芸被困于公事,及笄应该采买的东西,硬是拖到最后两天才有时间去置办。
及笄前一天,楚清芸收到皇后娘娘的旨意,次日会亲自前来参加及笄礼,她脸色暗下来,皇后来真的。
古代及笄,除了父亲双亲,一般会邀请一位有德才的女性长辈,楚清芸本想请魏老的夫人来做这正宾,如今皇后娘娘下旨,便也只能作罢。
皇后娘娘随旨意赏赐了不少东西,珠宝首饰占了半数,从楚家大门鱼贯而入。
门口的百姓们指指点点,似乎对皇后娘娘的所作所为颇为赞同,言辞间也没有以前那么激烈,更有甚者,一并连对太子的怨气都消散了不少。
楚清芸蹙眉,难道皇后玩儿的是这手?
对她示好,来赢得民心?只是这么简单?
楚清芸看着流水般的箱子,第一次看着钱财宝物没有了欲望,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她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
现如今,只能见招拆招。
次日,白氏打起精神出门见客,这是自从楚韩诚走后,母亲白氏第一次操作大型礼会。
虽然母亲白氏气色依旧不太好,但是楚清芸看的出来,母亲非常看中自己的及笄。
今日,若不是出了天大的乱子,她断然不能毁了母亲一片心意。
楚清芸记下迎宾,开礼,三拜这些十分繁琐的流程,在房中耐心等待。
知晴拿着皇后送的簪子,犹豫道:“姑娘,这簪子,看着老气,一点都不适合姑娘。”
楚清芸不在意的挥挥手:“插上吧,皇后娘娘赏的,便是再不愿意,也是要戴的。”
院子里传来一阵喧嚣声,知晴从窗户缝隙里看去:“姑娘,我记得夫人没有请太多人,怎地院子里如此乱哄哄的?”
楚清芸蹙着眉调整簪子的位置,缓缓道:“不过是些见风使舵的人罢了,如今见皇后抬举,便纷纷赶来了,当日楚府遭了难,除了魏老和军中将领,谁曾为楚家说过一句话?”
“姑娘如今也不用担心了,大公子,二公子也都有了依仗。”
楚清芸摇摇头,没有说话。
午时,皇后娘娘姗姗来迟,母亲讨厌太子,自然厌恶她,可面子上的功夫却不得不做,将皇后娘娘迎到了上座。
楚清芸缓缓而来,向东正坐,母亲白氏为皇后娘娘送上罗帕,皇后眼中笑意盈盈,看起来心情极好。
她走到楚清芸面前嘴角高扬,身侧的杨嬷嬷大声开口:“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皇后拿起梳子为楚清芸轻梳了三下,起身回到原位。
楚清芸起身对着母亲白氏拜了一拜,第二拜本该对着正宾皇后娘娘拜,楚清芸突然眉眼轻轻扬起。
楚秋驰从人群中钻出,将父亲楚韩诚的灵位摆在母亲白氏的身侧。
楚清芸红唇微张:“皇后娘娘,恕清芸无理,我父惨死,如今我正值及笄,想请父亲见证,请皇后娘娘看在我的孝心的份上,准我二拜父亲。”
皇后的脸刷的变得铁青,手扶着太师椅,目光灼灼的看着楚清芸。
楚清芸目光迎上去,丝毫不惧,她便是要试探试探皇后能做到哪步?
全场都安静下来,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楚清芸要倒霉的时候,皇后突然嘴角扬起:“清芸一片孝心,本宫自然要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