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也只是片刻。
正月初五,楚清芸一大早穿着孝衣,到城外寻父亲的墓园。
“那是谁?”
楚清芸看着前方的背景,一身素衣,端正的站在墓前,不知在说些什么。
“是陆……”
楚清芸摇摇头,示意知晴没出声,她轻轻的走到陆锦舟身后。
陆锦舟远远的听到她的脚步声,慢慢转头:“来了。”
他接过沈星手里的大氅,给楚清芸披上:“还没有开春呢,怎能穿的如此少,楚将军看了,也要皱眉头的。”
“是吗,他见你如此严厉,肯定是要生气的。“
“是要生气的,你总是受伤,不过短短一年,又是服毒,又是被刺,大伤小伤不断,伯母见了,定是要罚我。”陆锦舟对着墓碑上的名字作揖:“我看,也不用伯父你来罚我,我自己罚我自己,只要清芸受伤,我便跪在这里,被鞭笞一个时辰。”
楚清芸被他逗笑了:“怎么还使起了苦肉计。”
“没办法,总归心和身总是要有一个疼,我便拿身上的疼掩心里的疼好了。”
楚清芸只当他说笑,脚踢了踢陆锦舟:“让让,别影响我做戏。”
“好!这个给你。”说着从沈星提的包袱里,拿出两个汤婆子,硬是给他塞进了怀里。
“这……多了点吧?”
“天寒地冻,你若是冻出个好歹可如何是好。九泉下的楚将军是否能安息”
楚清芸看了看墓碑,算了,抱着吧。
楚清芸跪在地上,白色大大氅下面放着汤婆子。
陆锦舟吩咐知晴照顾好他,便匆匆离开了。
此时的宫城内,太子脸色铁青:“还没来吗?”
“禀太子殿下,还未。”
太子已经等了足足两个时辰,楚清芸提前同选秀的礼官打过招呼,说要给父亲烧完纸钱再来。
礼官知道她身份不同,且烧纸用不了多长时间,自然应了。
可没想到,足足两个小时,楚清芸都没出现。
“再去催催。”
“催什么催,我看那楚清芸分明就是故意的,无视皇家威严,论罪当斩。”
太子赶忙安抚蓝贵妃:“母亲,清芸她不是这种人。”
“不如母亲先开始,选些心仪的,我去看看。”
蓝贵妃冷哼一声,便由着他去了。
“姑娘,南正说来了。”
楚清芸赶紧叫人收了汤婆子,躺在幕前。
太子生气的推开众人的时候,便只见楚清芸气若游丝的躺在地上,走过去,额头一探,滚烫。
脸也红扑扑的。
“这是怎么回事?”
知晴支支吾吾。
“说。”
“我家姑娘太过伤心,晕过去了,我背不动小姐……”
太子一肚子气总不能朝着一个病人发,又不能将有病气的人带到宫里,失了礼仪。
今日这专门为她举办的选秀,现在只能为其他女人做嫁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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