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完,看着众人。
过得一会,老头说:“此刀,当数近十年里,第一刀。东道主竟能轻易送人?”
田飞龙没再说话,直接把盒子打开。却瞧他把手往里一伸,接着双手一拉,果见一把刀。
刀。
风尘。
风尘刀。
出盒一刻,竟是霞光满院。却看田飞龙胳膊一挥,风鸣,似卷起万里长沙,犹如金龙狂舞。一道沙尘引得天雷阵阵,星光下坠。
众人抬头,田飞龙高举风尘刀。
那刀,似与天地一体,摆动间,地动山摇,日月颠倒。
霞光逼-人,鸡飞狗跳。
桌椅摇晃,多人摔倒。
卷尘飞天,迷人双眼。
桃花满天,根离地面。
篱笆颤抖,不见踪影。
天雷下凡,雷公发怒。
满天大雨,倾刻而下。
雨被光挡,停在半空。
众人伏身,拼命抵挡。
狂风阵阵,吹得个东倒西歪,不醒人事,发乱失态。
张望月努力抬起头,却看刀上五字,放着金光:风!尘!一!绝!刀!
这应该是它的全名。
好霸气的名字。
忽听有人大喊?“够了,够了。”
于此,田飞龙把刀往盒子进而一放,再把盖子一盖。
众人站起,却看田飞龙胳膊衣服竟是化为碎片,不翼而飞。露出了,那强有力的胳膊。
田飞龙说:“只可惜,此刀无鞘。”
老头整理头发,他把最后一丝头发盘好,开口说:“东主道刚才所说的话,可还算数?”
“当然算数。”
老头说:“既然这样,那我愿意当这第一个挑战者。”他说着,跃到人群中。身法倒是有几分讲究。只瞧他,单腿而立慢慢下沉。
他扫视众人,便说:“不知,哪一位不是我对手的人,上前来过上一招?”
很多人没有说话。
他这么问,很明显把范围给圈小了。
既是上场比试,多少都抱以胜利之心而上。
却听一人说:“听说,东海一只腿跳上天老张头一腿小龙问路,二腿大龙摆尾。未遇敌手。在下不才,很想领教。”
只看一人,边说边走出人群。他一只眼,始终都侧身对人,因为他的武器,是一个勾子。
老头说:“报上名来,也好让我摸清底细。”
那上了三十岁的男人说:“在下,离别钩李二强。”他说着,把勾子拿在手里。那勾子竟是暗暗发出寒光。却瞧老头瞪大眼睛。
老头说:“李大强你是什么人?”
李二强说:“那是我爹。”
老头说:“你是他儿子?”
李二强说:“没错。”
老头说:“你想为他报仇?”
李二强说:“更没错。”
老头说:“所以你的离别钩,专门为我准备的?”
李二强说:“更没错。”他接着又说:“准备了十年。”
老头笑了。
张望月没笑,又是一个十年。此时,张望月很了解李二强的心情。
十年时间,不光是报仇那么简单。更多的是,十年里内心所积累的仇恨。这一份仇恨,只能用敌人的血才能抹去。
只有血。
世上,不可能再有别的东西,能抹去仇恨。仇恨是无限的,张望月很清楚。若是走上了这一条路,那么终点就只有一个,死亡。直到自己死亡,没有回头路。
他竟是如此,了解李二强的心情。从李二强的眼睛里,张望月更是看到了视死如归。好一个离别钩,好一个十年。那离别钩,是否也说明了这十年里,他于父亲的离别,让他无处去说?他起名离别钩,是在提醒自己吗?正如张望月的名字,望月寂寥,月下人,无人知。何处人?何处路?何处是尽头?
如今,风尘刀在即。眼见,路就要走到头了。
那欧阳高呼在哪?除了欧阳高呼还有何人?
张望月有一种感觉,感觉风尘一绝刀正在呼唤着自己。这种感觉,是那样强烈。
当下,从地上捡起一瓜,吃起来。
老头说:“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吗?”他说着,把那只立着的腿裤拉起。只瞧腿的周围,包裹着钢铁。老头笑了。
他既是以腿闻名,当然会好好保护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