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财神堂。
安子澄一脸紧张地看着姜的凤青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向那侍女走去。
“老鼠,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里可是财神堂,若是有人想在里面闹事,可得提前找好给自己收尸的人。”卢金鑫哈哈大笑,嘴里冒着的酒气,令簇拥在他周围的手下们,原本堆笑的脸上都闪过一丝不悦。然而没有办法,谁让这败家子生在这么个大家族,一出生就拥有他们十辈子也花不完的家产。
“是啊是啊,惹恼了财神堂,你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卢爷可是与财神堂的好几位大人都是熟识交好,你们如今胆敢擅闯财神堂,这可是落了卢爷的脸面,今日不打断你们两条腿,不足以立威!”
“现在给卢爷磕十个头,说不定卢爷高兴了,让我们也轻点下手。”
喝完酒的卢金鑫似乎挺喜欢在醉醺醺的状态下,看两只耗子的丑态。
他背着手,挺着大大的肚子,迈着胖乎乎的腿,走到了安子澄面前。
在距离安子澄还有三步远的地方,卢金鑫停下了脚步,皱着眉打量着他。
“现在的耗子都么蠢的吗?想靠着这一身土里土气的装扮,混进财神堂?做梦吧!”卢金鑫慢条斯理地理着自己奢华的衣裳,言语中满是讽刺的意味。
他可是听他家老爷子说过这财神堂背后的势力有多么强大。
除开财神堂那恐怖财力不说,就冲着它背后的老板有着七品巅峰的实力,就足以令无数权贵与其交好。故而不管是朝堂大官还是民间富豪,都不敢在他的地盘惹是生非。
安子澄一言不发地攥紧拳头,并不是因为这卢金鑫的讽刺言语,在战场多年的厮杀,他早已练就一颗坚韧不拔的心,根本不是卢金鑫这纨绔子弟的三言两语能挑动的。
然而,他就是担心姜凤青年轻气盛,受不了这般屈辱,一旦暴露出他过去的大皇子身份,后果不堪设想……
侍女眼见着这个穿着朴素,藏头露尾的人向来走来,心中的鄙夷之意更盛。
在门口当差这么多年,她见过太多太多想混进财神堂长见识,或者当做茶余饭后谈资的普通人。
不过这些人在被发现后,都是卑躬屈膝,连忙求饶。因为那些试图硬闯,或者想强行离去的人,都被强行带进财神堂,之后就再也没见出来过。
“怎么回事?为何这么多人围在外面?”
一名身着紫色长袍,胸口描着一个五字的中年男子一脸威严负着手从门内走来,身后还跟着两名一身黑袍的男子。
中年男子一走出门,外面的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紫袍执事?!我没有看错吧,居然有紫袍执事出面?”
“财神堂执事一共七名紫袍,十二名黑袍,二十四名绿袍,没想到有生之年,我居然能看到这般人物……”
“是啊是啊,财神堂的赌客非富即贵,接待他们的执事的实力与身份也有等级之分。我听说一般富贾们的赌局都是由绿袍接待,那些大官与贵族们则是由黑袍接待。至于能让紫袍们接待的,都是那些顶级家族,甚至皇族的人……”
“像我们这些只有几个小钱的赌客,也就只能在财神堂一楼的大堂里面玩一玩了,那会有机会接触到这些执事们啊。”
“莫非是财神堂认定卢家大少爷有让他们出动紫袍执事的资质?”
人群叽叽喳喳的议论,以及那无数道看向卢金鑫的炙热的目光。他不由挺了挺胸脯,收了收大肚子。
想不到我卢金鑫居然也有让紫袍执事亲自出来接待的机会,就连我家老爷子平日与其他几位叔伯们来财神堂玩,也最多让黑袍执事出来接待,紫袍执事在三楼包厢内接待啊。
卢金鑫心中有激动,也有忐忑。
在他看来,紫袍执事虽然之前的话语是在询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其实是在为自己撑腰,想帮自己处理这两只老鼠,借机和自己打好关系。
想到这里,卢金鑫脸上泛起笑容,既是为自己一眼看出紫袍执事的心思的敏锐眼光而自豪,也是想给这位紫袍执事的慧眼识珠一些回应。
眼见着卢金鑫这般模样,他周围的手下立马会意,也是纷纷抬头挺胸,满面春风。毕竟能让紫袍执事亲自接待,或许是他们生命中唯一一次机会。
平日虽然他们跟在卢金鑫身后,没少作威作福。可财神堂明令规定,赌客最多只能带一名手下进入,其余手下只能在外面等候。故而他们这些人大多都没有踏进过财神堂之中。
“我劝你还是听卢大少爷一句劝,现在快些给他磕头赔礼,还能少受一顿皮肉之苦。不然待会可有你俩好受的。”侍女眼见着紫袍执事的到来,立马又转身行礼道,“禀报执事五大人,这二人意欲混入财神堂,所幸有卢大少爷提点,这才让我拦住这二人,没让他们得逞。”
财神堂的执事们,在财神堂都是以数字代号。通过标在胸口的数字来辨识,都不用各自的姓名。
“哦?是这样吗?二位有何辩解吗?”紫袍执事五淡然看向这两个全身捂得严严实实的人。
这样的人他并不是没见过,一些低调或者有不方便被人认出的富豪都会这样。
故而他们都不会做这种以貌取人,草率判定的事情。
至于不远处正冲着他傻笑的卢家大少爷和他的二货手下,他都不想多看一眼。
如果是卢家家主来,他或许会打个招呼,再顺道把他迎进去。至于这个名声糟糕,人品又不好的卢金鑫,他是实在没有兴趣搭理他。
毕竟他们这些执事平日接触不是朝中一品大臣,就是九州最顶级的一批家族的家主级人物。
要知道,财神堂从不是靠这些一楼大堂的普通赌客来赚钱。虽说这些赌客很多,但是带来的收益只是财神堂收入的九牛一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