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礼学看着大门紧闭的楼阁有些无言。之前质问姚鸿的豪气顿时烟消云散。
因为那一栋三层高的小楼,写着“天香楼”三个红色大字。
之前林景安在村子里教孩子念书写字,他闲来无事也时常过去跟着一起学习。虽然如今字认得不多,但天香楼这三个字算不得生僻,所以自然认得。
再看看这小楼,整体红色,屋檐处垂挂粉红轻纱,连灯笼也是暧昧的粉红之色。
林礼学再傻,也明白这是烟花之地。
他虽是村人,但又不是与世隔绝的山民,再说乡上的乡绅们年轻之时也都去过城镇,不仅见识过烟花之地,更是去耍乐过,如今老了也每每回想起此地的各种香艳与他们讲述,是何等的快活。
于是他脸上再也没有了刚开始那种怡然不惧,而是面漏怯色。
他如今年过古稀,可不想晚节不保。虽说已丧偶多年,但此地也不是他一个半截身子都入了土的糟老头子能来的地方。
不过眼角余光瞥到姚鸿一脸讥讽之色,顿时收起怯色,一脸无惧,转头看着姚鸿道:
“洪小子,你就是要来这里?这可是大白天,大白天就跑来这烟花之地,白日宣~淫。也是,都是个大小伙子了。老头子我在你这个年纪,可是连裤裆都顶破的。也时常去河里偷看姑娘洗澡。”
说完正色道:
“不过这些地方偶尔来耍耍也就行了,不能常来。表字无情,戏子无义。你若真的需要,说个婆娘便是,好好的过日子,可不能胡来嘞!”
林礼学以为自己这一番说教能让姚鸿“知难而退”,没想到他却是撇了撇嘴道:
“走,老头子,小子带你见见世面。这天香楼的姑娘可是个顶个的绝色,肤白貌美,那大长腿,啧啧啧!”
一边说着,一边咂着嘴。见林礼学不为所动,当即大笑一声朝天香楼走去。
林礼学无奈,也不能临阵脱逃,只能低着头跟在姚鸿身后,将头都快埋到脖子里去了,生怕别人认出他来。
咚咚咚!
“谁呀?”
天香楼里传来一阵不耐烦的声音。
姚鸿不答,继续敲门。
咚咚咚!
“麻了个巴子的,大白天的来这里,是色鬼投胎不成。”
“别敲了,催命啊!姑娘现在都休息,晚上再来。”
咚咚咚!
“还敲,我倒要看看是谁来找不痛快,打扰爷我的美梦,非得把你头摘下来然后丢鱼塘里喂鱼。麻了个巴子的。”
“三儿,赶紧出去看看,别让外面不开眼的,打扰到姐们休息,晚上还得迎客呢。”
“好的妈妈,小的这就去。”
天香楼内传来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然后砰的一声,门便被从里面打开。
一个粗犷大汉探出头来:
“谁呀你?天香楼白天不营业,不知道,赶紧滚蛋,不然要你好看。”
姚鸿并不说话,不言分说,往里走。
啪!
大汉一只手搭在姚鸿肩膀上阻止他再进,手一用力,想将他提起来扔出去。
可是下盘一稳,手往上一提,面前这个白衣年轻人却坚如磐石,一动不动。
练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