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是害怕周京惟这个情绪不见端倪的模样。
“我没有推她!”乔净雪断然道:“我只是刚好在场,奚落了几句罢了,周先生,你从前也是有名的律师,难道不知道限制人身自由是违法的吗!”
“看来是忘了,”周京惟也不生气,平静无波的指了指房内一整排青花瓷瓶:“都砸了。”
众人听命,没有半点迟疑就动手。
乔净雪听见瓷器接连碎裂的声音,飞溅了一地的瓷片。
她被吓得花容失色,眼神充满了怨恨:“你是疯了吗!周京惟,你不要这么吓唬我!我不吃你这套!”
她叫嚣的厉害,周京惟抬了抬手指,示意保镖将乔净雪从沙发上拖下来。
“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放开!”乔净雪一脸恐惧,不停的挣扎。
她原本就是一路担惊受怕,现在被这么一刺激,仪态尽失,像个泼妇一样声嘶力竭的吼:“周京惟!你要是敢动我,乔家不会放过你!我好歹是名门闺秀,你怎么敢!”
“乔净雪,这个世上就没有我不敢的事。”周京惟笑意斯文,房间里的窗帘都半阖着,他的面容在光影模湖重叠之间影影绰绰,宛如玉面修罗一般。
暗色花纹复古的地毯上,碎瓷片白的刺眼。
周京惟矜贵优雅的眉眼匿着没有温度的笑容,修长的手指微抬,指了指瓷片最密集的那块,用温和散漫的语气说:“就那,让她给我跪下。”
“放开我!放开我!周京惟,你这个疯子!”乔净雪惊恐不已,一张脸表情扭曲,正在奋力挣扎着:“你不要动我!赵寒沉说了,他会保住我的!他说了的!”
没有人听她的话,压着她的两个保镖不打折扣的执行着周京惟的命令。
乔净雪感觉到膝盖处被人重重的踢了一下,骨头错位的声音。
她还没有来得及惨叫,就猝不及防的跪下,数不清的碎瓷片扎进了她的膝盖里。
顿时,她的惨叫声凄厉,偏偏周京惟神态平静,不带一丝起伏。
“你这些年过得太高高在上,周斯珩对你放任,周家的资源你用的得心应手,所以忘记了泾城世家的规矩吧?那我今天就好好再提醒你一次,那就是安分守己。”
周京惟说到这里,缓缓起身,一步步的走向乔净雪。
乔净雪的膝盖已经痛到麻木,可是看见周京惟起身,还是惊恐的试图往后退,全然不顾自己的伤。
世人是怎么形容周家的未来家主的?
名门周家的少爷,高岭之花,温雅斯文,最是散漫不经心,最是什么都不入眼,世间最最矜贵冷清的人,是佛龛里的尊像,寻常人只要瞻望膜拜就好。
可是此时此刻,乔净雪才发现,那些都是假的。
这个男人骨子里的狠叫人畏惧,不要说怜香惜玉,除了程微月,根本就没有人能入他的眼。
他随意放纵于教条之外,心狠手辣,百无禁忌,冷血冷情。
“别过来...别过来了!”乔净雪简直腰疯了,她的两只手放在膝盖上,沾满了血,看起来惊悚得很。
“求求你了,周京惟,你别过来了!”乔净雪快要崩溃了,她一双眼睛通红,涕泗横流的看着周京惟,察觉后者不为所动,忍不住哀求:
“我去给程微月道歉,我会道歉,我以后一定离她远远的,我知道我得罪不起她了,我知道了!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周京惟挑了挑眉,几分寡澹情绪:“这才哪到哪,你忘了吗?微月的手也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