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但是要加钱。”
“什么?”
我说:“没什么,我的意思是说,这件事你当着外人的面前说说也就算了,我是绝对不可能留下来当你的上门女婿的。”
花芸冷笑一声,“你就是想留下来,我还不想收留你呢。”
“别闹了没,说正事吧。”我道:“你比较了解步咄,你觉得他看到你回来以后会怎么办?”
花芸沉吟了一阵,随后说道:“不好说,虽然我这次没有揭穿他,但是昨天晚上布可父子必然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他了,很难说他会对我们用明的还是暗的。”
和花芸商量了一阵,最终还是决定先静观其变,等到步咄有什么动作之后我们在动手也不迟,否则只怕会不小心掉进他的陷阱之中。
画好三八线,我睡在榻上,花芸则是跑进里屋睡到床上去了。
为了防止步咄在我们的身边安插眼线,花芸拒绝了所有前来服侍的人,而我也换上了相柳寨的服饰,一身的深色衣服,。
就在我们都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花芸冷着脸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路过我的时候还顺嘴问道:“你猜猜是谁过来了?”
我说:“应该是老祭司那里吧,总不能步咄吧,这么沉不住气?”
“赌一把,要是输了以后行事你都听我的。”
“可以。”
说着,花芸走到门口,来人是一个陌生男子,不过花芸认得。
“多甲,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少族长……”多甲犹疑的看了我一眼。
“他是我的夫婿,也是我们花家的人,有什么话你但说无妨。”
多甲点头说道:“刚刚长老们聚议,讨论应该是谁担任新任族长,大多数的人都一致认为族长的位置理当有少族长继任,但是……”
“出什么事了?”
“祭司们都没有异议,但是长老们说……说一定要您从鬼林里出来才肯罢休!”
听到这话,花芸的眉头立刻深深的皱了起来,“是谁说一定要我去鬼林的?”
“三长老五长老六长老还有……”
叽里呱啦的报了一堆的名字,听起来他们开会的人还挺多的。
“陈难,我们一起去。”
“我跟你一起去?”
花芸转身看我笑道:“你是我的夫婿,你不跟我一起去还有谁能跟我一起去?”
我懂了,这是又要拿我扛雷了。
跟着花芸出了屋子,一路朝着寨子的中央走去,不多时一个高于所有吊脚楼的房子就出现在了眼前,花芸小声跟我解释这里就是所有人开会的地方,如果族中发生大小祭祀的事情则会在早上看到的祭台上进行。
一路走堂中,到我进门,几个长老的眼珠几乎都快凸出来了,一脚还没进门呢,就。有个老头在那边大叫道:“花芸,你怎么把他给带进来了?!这可是我们寨子里的堂会!”
花芸说:“我当然知道这是寨子里面的堂会,可是我带我的夫婿过来,应该没有什么错吧?康阿叔。”
被她叫到名字的那个男人收回了目光,主要是看一下高堂上坐着的老祭司,老族长一死,现任大祭司尚且年轻,族长现在最有话语权的人便是这位老祭司了。
“阿叔,您叫我过来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老祭司点点头,看了一眼在座的众多长老以及族亲,随后说道:“花芸,我们商量了一下新任族长应该有谁前来担任,无一不觉得你就是新族长的最佳人选。”
“不过……”
“阿叔,您但说无妨。”
“不过你要和你的夫婿去一趟鬼林,等到你拿到血菩提出来以后,就是我们相柳寨的新族长了。”
老祭司的话刚说完,步咄就立刻叫了起来,“不可啊师父,您一定要三思,老族长就这么一个血脉,鬼林那地方简直就是有去无回,绝对绝对不能让阿妹去那种地方!师父,阿妹可是咱们寨子里唯一的继承啊!”
老祭司微微皱眉并没有理会步咄的话,反而是将目光定定的看在了花芸的身上,“花芸,这是我和各位族亲共同商量的结果,尤其是你的未婚夫婿是一个外族人,你有相柳神保佑一定能平安的从鬼林里面出来,但是如果你的未婚夫婿也能带着血菩提,那就说明他得到了相柳神的同意,能够娶你。”
“师父!您再想想!不能就这么草率的下决定!”步咄扯着老祭司的衣袍,满是祈求的看着他。
好一副情深意重的模样。
真TM的痴情给我都感动哭了。
经不住步咄的一再请求,老祭司果然犹豫了起来,还没等他做下决定的时候,又有人开始说话了。
“老祭司,这可是咱们刚刚商量好的,大祭司,你刚刚也没有反对,现在又开始反悔了吗?”
“少族长带着一个陌生男子回来,按照规定就应该去鬼林找到血菩提,这也是她自己的选择,否则族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见到一个陌生男子。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让少族长在寨子里面站稳脚跟!”
“没错!更何况鬼林里面有去无回都是几百年前的传说了,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听说如果是相柳神同意的人,绝对能够活着,从鬼林里面出来。”
“对对对,有相柳神的保佑,少族长和她的未来夫婿是绝对不会有事的,再说了,鬼林里面有什么谁都没有亲眼看过。”
“不可!少族长可是老族长唯一的血脉了,万一在鬼林里面出现个三长两短,你我谁担当的起?”
“少族长有相柳神的保佑是不会有事的!你是在质疑相柳神的神力吗?!”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鬼林里面危险无比……”
“少族长有相柳神的保佑!”
……
我今天算是见到了什么是极限拉扯。
堂中一时间吵得不可开交,老祭司看着他们的样子,竟然直接从位置上面站了起来,“丫头,如果你不去这趟鬼林,你未来的夫婿在寨子里面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当然了,到底应该怎么办,阿叔还是任由你自己选择,不过你可要想好了再做决定。”
说着,老祭司居然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用骨头串
成的项链放在桌上。
“阿爸的项链!”花芸惊呼一声,立刻上前把那项链拿在了手中,像是捧着一个宝贝一样放在了自己的心口。
“这也是族长的信物。”
我心中突然有一股不祥的预感,不知道这个时候转身就跑还来不来得及。
果不其然,花芸转头看向了我,“陈难,我们都是相柳神的子孙,没有得到神恩的人是不允许在寨子里面呆下去的,你会理解我的对吧?”
我:“……”
早知道,我就应该带着一妖一鬼趟过河去,这下上了贼船,算是彻底下不来了。
我勉强的挤出一丝微笑,万分深情的盯着花芸,“没有关系,为了能够和你一直在一起,我愿意去鬼林,我会尽我所能的保护你。”
花芸也感动的看着我,“我就知道我没有选错爱人。”
呵呵。
我深情的拉住花芸的手,瞥见旁边的步咄,他立刻上前劝道:“阿妹你可要想清楚了,那个地方有去无回!你不能拿你自己的性命冒险啊!”
“没关系,相柳神会保佑他的子孙,我一定不会有事的。”
“阿妹!你听我的劝好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还能不清楚你吗?阿妹……”他乞求的看着花芸几乎是卑微似的说道:“你别去好不好?”
花芸的眼神有一瞬的恍惚,随后坚决的摇了摇头,“阿爸会保佑的。”
她攥紧了手中的骨头项链。
那些人见叫我们过来的目的达到了也都不再说话,没过多久便散了堂会。
我和花芸正打算回去,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阿妹!阿妹!你等等我!”
步咄居然也跟着追了出来,一身的祭司袍被他跑得凌乱不堪,他气喘吁吁的来到花芸的面前。
花芸疑惑的问:“阿哥,怎么了?”
步咄深深的看着花芸,“阿妹,这是师父从前给我的法器,答应我你一定要从鬼林里面活着出来。
花芸感动的收下了东西,“阿哥,谢谢你。”
步咄的眼中划过一丝莫名的情绪,我觉得或许他对花芸也并不是全然没有感情。
不过人家格局大嘛。
等到我和花芸回家之后,她看着手上的东西忽然一把扔在了地上。
“这样的东西谁爱要谁要。”花芸冷笑一声,“八长老刚刚可是说了,让我去鬼林的时候,他一句话都没有说,现在还追出来,做出这么一副深情的样子,真是叫人恶心。”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东西,随后走过去将它捡了起来,是一块只有巴掌大的令牌,令牌上面刻着红色的符咒,不过我看不懂,却能感觉到令牌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很是威严。
确实是一块防身的法宝。
花芸对此不屑一顾,“这是老祭司给他的自然贵重,不过……”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我看了一眼花芸,又看了看手中的牌子,“这东西你真的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