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花素律正捧着国安呈上来的册子看。
之前让国安办裁员的事,已经计划好了。
册子上记的是各部门被裁减调职的宫女、太监的名单,及减员后支出多少,各项目上能节省多少。
有说不说,国安管政事不太行,但“家”里这些事弄得很清晰明了!
敲定当天下午,大俞皇宫,史上第一次大规模裁员,开始了……
再次上朝,花素律顶着惺忪的双眼坐在上头。
她发誓,迟早要改了这凌晨四点上班的规矩!
太监刚唱完“有事启奏”,下头礼部尚书猛扑出来,哭天抢地如死了亲爹妈般:“皇上!!”
花素律看得直皱眉……甭管这厮接下来要放什么屁,这开场戏都太过做作了。
她抬下手,没当回事,懒懒的随意道:“卿家有事但讲无妨。”
礼部尚书哀嚎道:“皇上!中秋节后至今,有约三千余民自宫平民跪围礼部煽动鼓噪,不停劝阻,请求入宫侍奉!臣请京卫衙门、金吾卫军捉捕,直至今日稍有松懈,仍有自宫者进犯。”
“臣无能,无法了结此事,请皇上示下!”
三千多名自宫者,要求国家给他们发工作?
花素律:【地铁老人脸】
岳不群都知道自己去练辟邪剑谱,他们竟然要别人管?
仔细想一下,花素律也明白了。
也是这个时代司礼监、东厂等机构让太监走起来了,不免有人觉得利益高于伤害。
《资本论》里有几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当利润高于百分之一百时,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当高于百分之三百时,它就敢犯任何罪行。
在这人命比草贱的时代,说不准这群自宫的人便是将自己当做商品如此去想吧?
暗自叹口气,花素律心骂坑姐:搞得什么乱七八糟的时代?烦死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们轻易自残,如此不自重自爱,何以对得起家人祖宗?”她坐在上方阴沉沉道。
下头礼部尚书哭丧着脸:“皇上,我朝以仁治国,不如收用这三千余人,安排到各处?”
花素律嘴角抽搐……
mdzz!
距离你们这群人说“无为治国”才过去几天?如今就变“以仁治国”?
你们的治国理念还真是变幻莫测啊!
行吧,你们说仁讲儒,那咱顺势而论吧……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花素律冷道:“这群人违君父,残己身。当为大不忠,大不孝。何以配入宫侍奉?”
紧接又道:“金吾卫军全力捉补涉事自宫者,杖百,责令归乡,不得再犯。不从者,依逆上处置。”
金吾卫将军刚迈出步子,正要应声,礼部尚书抢先:“皇上,若惩戒这三千余人再放其归乡,这些人怕是会心生怨恨,引起动乱,民心不安……”
他说到一半停住,花素律嗤笑一声:“那你想如何?”
礼部尚书抬眸,像是唯唯诺诺惧怕般:“依臣之愚见,不如将这三千余人收用派到各处做事,也算……物尽其用。”
不等花素律说话,一名官员站出来赞成礼部尚书的观点,继而附和的官员一个接一个冒出来。
各个像朵千年白莲花成精般,张嘴闭嘴都是花素律没有为百姓考虑,不够仁慈。
下头十七八人伏地连成一片。
虽跪着,但他们气势汹汹。
花素律有些火大,气道:“你们,是在逼迫朕?”
领头一名官员赶忙道:“臣等为大俞官员,辅佐皇上治政、劝谏圣上为臣等本职!”
朝堂内又是一片附和声。
花素律气得直喘粗气,随手从桌案上抓起样东西砸下去!
“吭”的一声。
一个砚台落在跪在最前面的官员身前,将他面前的地砖砸出个不小的坑。
飞溅起的石渣子崩到他的脸上,震吓得前面一圈官员立时止住声音,不敢说话。
花素律猛地站起,用骨节分明的细瘦手指指向他们:“你们!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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