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爱女的伤势,他不会在这种事上犹豫坚持。
瞧他如此痛快的应下,祁修尧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虞将军,舒月小姐可是身体不适?张太医是圣上特派给太子的,随你回府会不会不太方便,本王重新去太医院寻一位太医和你一道回府如何?”
虞翊武的声音刚落下,祁修景就插了进来。
他说罢先是从头到尾的把轮椅上的男人给扫射了一遍,触及到他那病态苍白的脸色时,他心中的警惕才堪堪退散,随后含笑的偏头看向虞翊武。
“无妨,孤府上别的不多,大夫管够。”
祁修尧含笑道,示意虞翊武安心带走太医。
“昨日便是张太医给小女看的,他更加了解,就不劳烦景王殿下再去请其他太医了,谢谢景王殿下的美意。”
“如此,那将军替本王向舒月小姐问声好。”
祁修景也没有太过坚持,不过听闻昨日便是张太医给虞舒月查看的后,他的注意力又放在了一旁轮椅上的男人身上。
“皇兄与舒月小姐如此相熟吗,这么巧的昨日又碰上了。”
他还耿耿于怀华严寺山脚下发生的事情。
“咳咳咳──,昨日菁言闹着要孤陪她,便遇见了阿月,虞将军,阿月伤势可好些了?”
祁修尧难受的轻咳几声,本就苍白的脸更加毫无血色,淡淡地回了他一句,后面看向虞父时,脸上又挂起了温和的笑容。
“嗯,谢殿下关心,小女的伤势并无大碍。”
虞父眼角余光瞥见了满脸郁闷的从宫门走出的郡安王,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不悦的轻哼一声。
“虞将军,本王可曾得罪于你?为何今日频频针对本王?”
郡安王本就在为今日早朝一直被他针对而郁闷,被罚了俸禄不说,主要是在其他同僚面前也抬不起脸了。
没想到这会儿又被他用眼神嘲讽,郡安王实在想不出是为什么。
总不能是因为自己妹妹静阳吧?
这都十几年前的老黄历了,虞翊武不会还记恨着吧?
“回去管好你的宝贝闺女,不然就别怪虞某不客气,哼。”
虞翊武看见郡安王就没有好脸色,冷冷瞥了他一眼,随后朝着太子和景王行了礼便带着张太医离开了。
两位皇子之间的纷纷扰扰与他无关,他只想带着太医回去给自己闺女看看伤势。
至于这位太子殿下的反常,不管他是否在扮猪吃老虎,只要没有伤害到阿月,他持观望态度。
“太子殿下对这大将军的爱女好像格外关注,可惜了你这双腿……你说,虞将军会看好一个残废吗?”
祁修景附身贴近他耳边轻声呢喃道,语气温柔的仿佛在和心仪之人道情话。
可他话中的每一个词都像是一把利剑一般字字珠玑,毫不犹豫地插进祁修尧的心窝处。
他那双狭长的眼睛一直牢牢地盯着祁修尧,仔细观察着他,不放过他脸上出现的任何表情。
这残废十多年来一直恨不得完全把自己隐身,不管别人怎么讽刺欺辱他,他都跟没事人一样。
这才短短一个月罢了,他比起以往活跃了不少,而且还敢公然把母后送去的婢女给推了,态度强硬至极。
所以尽管他依旧一副病态的模样,但祁修景还是对他起了疑心,现在逮着机会便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