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刚刚临时想到的,我平日所接触的,大多还是财势双全的人物,然而市井草莽之中其实也卧虎藏龙,英杰豪侠之客并不在少,我的意思是,投资姑娘的角店,将面积再扩大一些,用以招揽江湖群豪,姑娘不必给我分润,但遇上豪侠江湖客,亦或是有本事的人,麻烦帮我接济一二,兼且帮我打听着消息,也就是了。”
杨家娘子反应也是快的,便道:“四爷是让妾身帮四爷打探消息,传播义名,拉拢人才,便如梁山上的朱贵一般?”
“正是,我以为娘子之才,并不输于朱贵。”
杨大娘子郑重一礼道:“承蒙信重,妾无以为报,必实心用事,以报恩德。”
杨旭在桌上听得都懵了。
四爷不是兴师问罪的么?怎么又变成收编投资了呢?看上我姐了?随即心中苦笑,暗骂自己蠢笨。
郑芝鹏又聊了一些扩大角店的事,又说了许多来自于后世的想法,比如地下拍卖会之类的,杨大娘子一一牢记,心中自然是震撼莫名,只觉得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层出不穷,细思却又大多都可行。
直到天色都已渐渐晚了,郑芝鹏才停下话头,打算回家,临走时又摸了摸杨旭的脑袋,笑道:“你这孩子却也伶俐,本来这次来是想给你介绍一个差事的,但你姐毕竟是女子,许多事靠他一个人也着实忙不过来,你还是留下来帮她吧,倒也是好用的,只是你油滑太过,未免失了下乘,人不能太直,但若太滑,而又外露,就很难成什么大事了,多跟你姐再学两年吧。”
杨旭整个人都是懵的,只得道:“谢四爷教诲。”
郑芝鹏笑笑,起身告辞,杨大娘子却起身道:“四爷坐了一下午了,想来身体应是疲乏,若不嫌弃,何不随妾去后院居所暂歇一二?”
郑芝鹏闻言笑道:“不必了,我既看中娘子,当娘子挚友知己,又怎么会挟恩图报呢。”
“妾再谢四爷看重,然妾本就是风尘中人,四爷倒也无需怜惜太过。”
“从今天起,你不是了,你是我郑芝鹏的伙伴,朋友,郑某又怎会做轻慢朋友之事呢?”
言罢,郑芝鹏抱拳施礼,左手大拇指高高向上扬起,微笑着走了,而杨大娘子却又一次红了眼圈。
回家的路上,小王又欠了吧唧的来问道:“四爷,您不是说来找那杨旭去布政使那外宅家帮闲么?怎的就变成开酒楼了?那布政使那边岂不是还没有人交代?”
郑芝鹏笑道:“布政使那边,本就只是一招闲棋,张秉贞那头老狐狸,老谋深算的很,这一省大权轮到布政使手上都还不知能剩下多少,又不知有多少会漏到外室,重要性比之这个市井中的酒楼,不知差了多少。”
“可是四爷,咱们家不也有酒楼么,何必要找个外人,还是个女子?小人实在想不明白。”
“咱家的那些掌柜,我总共才见过几面,于我之间有甚恩义可言,如何就会比这外人更可信了?又凭什么保证他们就会实心用事呢,至于女子之身,其实除了受欺负一点,反而更占优势,我把佩刀都给留下了,我倒是真想看看,还有没有人敢这么不拿我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