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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 勇士?弃卒!

亦天航三人自上官律走后,便去采购补充路途所需,与徐衍山告别后,第二日一早便从都庆出发了。

三人买了辆两驾的马车,原来骑乘的三匹马用来驮物资了,毕竟前路漫漫,又时至冬季,天气转冷,凌清霜又是女子,总不能策马扬鞭,于寒风中疾驰,不过乍一看,旁人还以为这俊男美女是去出游的。

这钱吗,自然是亦天航这财主出,廖玉衡与凌清霜是出不起的,亦天航有一习惯好多年了,从跟随他师父在边疆袭杀流寇与蛮兵时便养成了,那就是杀完人搜身,钱财宝物是一样不留。

半月后,南齐西南边陲,嘉武城东数十里,凌冽寒风中,一辆马车缓缓向东而行,马车外一年轻男子骑着高头大马顶风随行,身后两匹驮着物资的骏马嘶鸣着,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亦天航。

亦天航三人自都庆出发后,经过数日的赶路,先到的嘉武,在嘉武城略作歇息,便开始搜寻北周暗探所在,那钟贺供出来的藏身地早已废弃,想来是这底下的探子见行武使久不露面,心中生疑,自行转移了。

三人经多方探寻,亦天航对嘉武境内又极为熟悉,前几日便在嘉武城南的小别山里发现探子踪迹,杀三人、擒两人,已是将人和首级交予嘉武府衙。

亦天航也曾在嘉武打探过虞问兰的消息,可数年未见,他连虞问兰如今的身材模样、何等打扮都不清楚,只知虞问兰一年前来嘉武寻他,只能跟客栈、酒楼里漫无目的地找了找。

先不说虞问兰根本就没来嘉武,这人都离蜀数月了,亦天航就是将嘉武城翻过来也找不着。

上官律于数日前飞鸽传书嘉武城青城派教武坊,转告亦天航三人,南齐高手已经入蜀,宕渠、垫江、江州、德阳的北周暗探由他们处理,青城派只需负责嘉武、江阳、资中便可,如今三人正往江阳赶去。

嘉武至江阳之间没有官道,走的是野外小路,又地处边疆,多有流寇袭扰,因此亦天航与廖玉衡轮流在马车外戒备,这一路已是杀散了两三拨劫道的贼寇了。

这小路并非驰道,车驾行的慢,到江阳城尚有六七日路程,还不知要厮杀多少场。

亦天航骑马牵引着马车前行,只见前方不远处又一波贼寇拦路,隐约得有数十人,远超之前所遇,便回头说道:“廖兄、清霜,准备活动活动筋骨。”

“啊~又来?这一两日已经是第几波了?本姑娘不想再杀人了~”凌清霜在车内慵懒地说道。

廖玉衡也是颇为疲乏,这来打劫的连江湖草莽都算不上,只能说是些游手好闲的恶徒,五六人、七八人结个伙就敢出来作恶。

亦天航见这二位不想动弹,只得明说了:“两位,前方得有几十号人,看样是等我们许久了,应是流窜于此地的山贼。”

车内那二位一听几十号人,掀开门帘便看,廖玉衡急忙说道:“还活动什么筋骨,不如我等返回嘉武,往北先去资中。”

亦天航像是没听到似的,头也没回地说道:“麻烦廖兄驾车,我去会一会,看看到底是什么来头。”

“好,兄弟小心。”

亦天航将马车交于廖玉衡后,独自骑马先行了,不多时便到那伙人近前,仅距七八步远。

贼匪的头领挥刀大喊:“来人止步,识相的速速交出随身财货,留下马匹车驾,老子便放你一条生路,若是不从,就别怪我等下手抢夺了!”

亦天航勒住马,细细打量眼前这帮人,大约四十余人,其中十余人骑马,尽皆手持利刃,竟还有身着皮盔、皮甲者,与之前那几波人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确是为祸一方的山贼无疑。

那山贼头目见亦天航不做声,便有些微怒:“老子再说一遍,是舍财保命,还是人财两空!”

亦天航悠悠的说了一句:“我车内尚有一妙龄女子,不知能否一并放过。”

那山贼头目一听,乐得像是看见了傻子,说道:“哈哈,小子你是不是傻?老子岂会放过美人?”

“哦,那我回去交代一声。”

“好、好,快去,这小子真是傻子,哈哈。”

这言语引来众山贼一阵狂笑,只见亦天航调转马头,慢悠悠行了二十余步,又将马头调转了过来,双手拔出流光剑与冷月欺霜,紧贴双腿握持,一夹马腹,便向着山贼纵马飞奔。

这山贼头目正猖狂大笑,瞧见亦天航又纵马而回,暗道:“这傻子怎么又回来了?不对!马速极快,像是来搏命的!”

山贼头目急忙回头大喊戒备,可他身后那几十人早不把亦天航放在眼里了,嘴里虽应和,一个个却是站得极为懒散,兵器都未出鞘,长矛大刀都还扛在肩上。

这只二十余步距离,亦天航已是瞬间杀到。

山贼头目见亦天航并未挥舞兵器,心想:“这小子是真傻?难道是想撞死我?索性一刀砍死他算了。”

头目迎上亦天航举刀便砍,身后众山贼只等人头掉落,便要欢呼,却见亦天航快马掠过山贼头目,寒光一闪,径直冲进贼群,剑起刀落,飞起人头、断臂,剑光所至,盔碎甲裂,刀锋所及,血涌如注,瞬间便是哀嚎遍野。

那十余骑山贼骑兵紧跟在头目身后,急调转马头,却瞧见头领两眼圆睁、脖颈上一抹血色,身子一歪竟摔落马下,那头颅却是滚向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