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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一 弃子?

周忠说道:“唉,这两年挨了你多少白眼了?老周我都替你担心,你再这样下去早晚嘴歪眼斜,你说你好好一个青年俊杰,到时多可惜。”

徐亦航头也没抬地回道:“滚。”

两人说话间,只见两条彩带自楼上飘落到大堂歌台,歌台上四个侍女两两接住一条彩带,以手臂挽住立在台子中央。

“离莺~”。

一众江湖客见状纷纷起身大呼。

随着众人的高呼声,一女子赤着脚踩着彩带自空中飘下,轻落在歌台上。

徐亦航抬头看去,待那彩带收拢露出那女子的身形,方才看清女子的模样,虽是黑纱遮面,但凤眼撩人,一头乌发只用了双竹筷扎了个发髻,两鬓黑亮的发丝随意飘散,一身黑纱薄衣不仅难掩傲人曲线,更是让那胜雪般的肌肤若隐若现,直将一众酒客看呆了。

徐亦航自言自语道:“搔首弄姿,也不过如此。”

这时酒楼小厮开始给各桌上酒菜,四海楼的规矩,一张桌十两银子,上什么酒菜全由酒楼决定,要想加菜添酒,每道菜每壶酒须再付十两白银,就是这般宰客的手段都挡不住江湖豪杰们对此地的向往。

徐亦航拿起那小巧的酒壶给自己添了一杯,又去给周忠斟酒,却见周忠两眼放光盯着那歌台晃神了。

徐亦航鄙夷道:“姿颜雄伟?豪气干云?只一女子就让周大侠如此失态?”

周忠喃喃道:“黄乱的那三千两银票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徐亦航瞪大双眼看向周忠,说道:“你想作甚?”

周忠盯着歌台目不转睛的说道:“博美人一笑。”

徐亦航将手中酒杯拍到了桌面上,说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徐亦航摔杯子的声音虽然清脆,但在这嘈杂的大堂里应是细不可闻,可那远在歌台之上的离莺却是循声看了过来,那凤眼一挑瞪了徐亦航一眼。

周忠以为那歌台上的佳人瞧得是他,顿时心花怒放,哪管那眼神充满寒意和挑衅。

周忠扭头对徐亦航道:“看到没?老周我的英雄气概?”

徐亦航道:“没看出来。”

周忠回道:“那离莺姑娘于这大堂几百人中,为何只朝我抛媚眼?”

徐亦航懒得继续跟周忠掰扯,暗道:“这女子还真不简单,我只轻拍了下酒杯,她便听得一清二楚。”

离莺只在歌台上献舞一曲便施施然离开了,只剩几个侍女弹琴唱曲。

徐亦航道:“这便是你等心心念的玩意?”

周忠道:“唉,你真是孤陋寡闻,这只是开场戏,待酒过半酣,那离莺姑娘会再次露面,到时才是重头戏。”

徐亦航不解:“不还是唱个曲跳支舞吗?”

周忠道:“酒楼每日会拍卖一个物件,或是一件瓷器,或是一柄利剑,或是一件暗器,价高者得,谁拍得这个物件,谁便可以登临七楼与离莺姑娘煮酒论道,只可惜啊,只能与离莺姑娘相处半个时辰。”

徐亦航疑问道:“煮酒论道?”

周忠回道:“离莺姑娘不仅能歌善舞还颇有学识,远非寻常女子可比,你道是让你上七楼作甚?脑子里净些下三滥的玩意,还青年俊杰。”

徐亦航一脸疑惑地看向周忠,这还是那个欺男霸女、贪财好色的乌陵恶霸韩相吗?

徐亦航环视这大堂里的一众江湖客,几乎都是一副骄奢淫逸、醉生梦死的模样,哪还有半点行侠仗义的侠客风范。

徐亦航瞥了眼身旁的周忠,也是一个德性。

徐亦航叹了口气说道:“老周,在下这几日一直被一件事困扰。”

周忠心不在焉地回道:“徐兄弟有话便说,你我之间还客气什么。”

徐亦航道:“我与那霍英厮杀时,霍英曾提过真元二字,你可有听说过?”

周忠随口回道:“真元?什么玩意?”

徐亦航:“。。。”

不知不觉,桌上的酒菜已是残羹,这酒楼里的客人早已带了些许醉意,这时那歌台上一个身着华服的矮胖汉子敲了一声锣,大声说道:“各位贵客,今夜拍卖的是一幅字画,出自离莺姑娘之手,底价百两,每次加价最低十两,一刻钟后,待离莺姑娘的墨宝展示过后,便是各位撒银子的时候了。”

这矮胖汉子话音一落,众人顿时欢声高呼,离莺姑娘的墨宝,在这四海楼可是头一遭,江湖才俊、富商公子一个个两眼放光,有如此表现的机会岂能拱手送与旁人?众人已是各自数着银票,只恨身上银钱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