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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权衡

“从你们沉陷于复仇的那一刻开始,瓦西塔斯氏族就已经彻底的灭亡了。曾经的那支高傲的游民氏族,如今却沦落为供复仇所奴役的牺牲品,而你们甚至打算对一名与此毫无相关的少女痛下杀手,这就是瓦西塔斯氏族最后的尊严了吗?”

望着古尔德·瓦西塔斯愤怒的目光,安德莉亚别过头去。

“但你也不要忘记,如果不是东帝国皇室,这座城市本该属于瓦西塔斯氏族,而你的身体里,同样也流淌着瓦西塔斯氏族的血液。”

古尔德愤怒的指着安德莉亚。

“如今的我们,只能卑怯的生存在东帝国皇室的阴影之中,甚至没办法以瓦西塔斯氏族的身份继续活下去。他们夺走了我们的土地,我们生存的权利,甚至想要我们臣服于东帝国皇室的统治。但这不该是瓦西塔斯氏族的结局。”

古尔德·瓦西塔斯愤怒的转过身去,快步离开了这家旅店。

望着他独自一人行走在街道上的背影,安德莉亚忍不住叹了口气,她有些疲倦的依靠着身后的墙壁,身体缓慢的下坠,最终无力的跌坐在冰凉的地面上。直到过了好久,安德莉亚才挣扎着站起身,借着门隙里透过的灯光,缓慢推门而入。

不远处的街道上,他们擦肩而过。

古希尔两兄弟停下了脚步,转身望着径直走向远处的古尔德·瓦西塔斯。

他们的目光始终没有任何的交集,但他们脚下的道路却不约而同的有了交汇。表情有些厌恶的古尔克·瓦西塔斯,下意识紧握住了手指。

“这个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始终沉默不语的古希尔·瓦西塔斯,望着渐行渐远的古尔德·瓦西塔斯。

“听说在昨天晚上,我们和费雷特他们道别之后,发生了一些意外。包括费雷特在内的一整支商队,都被谋杀,而且他们还在城主府门外,发现了西伊尔的尸体……”

古尔克·瓦西塔斯咽了咽口水。

“但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到过西伊尔……”

古希尔·瓦西塔斯眉头紧皱。

“所以这件事情才会显得格外意外。我们在和费雷特交谈的时候,他只是说西伊尔并没有返回瓦西塔斯城,而是留在了北帝国境内。但现在他却死在了瓦西塔斯城里,并且和费雷特他们一起。”

古尔克·瓦西塔斯调整着手腕上的弓弩。

“但无论如何,皇室祭礼也即将开始,无论如何加尔隆德都不会愿意见到,在那场皇室祭礼上发生任何的意外。”

古希尔·瓦西塔斯冷笑了一声。

“谁知道呢。”

他们转过身去,视线不再停留在古尔德·瓦西塔斯的身上。

这个曾经和他们生活在一起,体内同样流淌着瓦西塔斯氏族血脉的兄弟,如今却选择效忠于瓦西塔斯城主,加尔隆德。他在所有人没有办法理解的情况下,背叛了瓦西塔斯氏族,成为东帝国皇室的走狗。

从他离开瓦西塔斯氏族的那一刻开始,古希尔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这位同族兄弟了。

“我们也早点回去吧。”

古尔克·瓦西塔斯低声说道。

“已经忙碌了一整天了,却几乎没有打听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加尔隆德封锁了瓦西塔斯城中所有的佣兵势力,甚至连一些地下势力也被他收拢,或许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保证那位东帝国皇室小公主的安危。”

古希尔·瓦西塔斯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

“也或许,他从一开始就有着自己的想法,和计划。”

回到旅店之后,安德莉亚缓步走到涅法雷姆的房间门外。

她小心翼翼的推开了房门,整个人轻手轻脚行走在地板上。现在已经很晚了,涅法雷姆已经躺在床上安然入睡,但细碎的脚步声响,还是吵醒了半梦半醒中的涅法雷姆,他既没有起身,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望着快步走到自己面前,像是一只猫一样弓在自己身前的安德莉亚。

那双闪耀着光彩的眸子,一直静静的注视着涅法雷姆。

但她似乎有有些不满于涅法雷姆的反应,紧接着她蹲下身,动作灵巧的骑乘在涅法雷姆身上,细腻的脸孔触碰着涅法雷姆胡茬杂乱的下巴,温暖的空气让涅法雷姆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起来。

眼见眼前之人没有更多的反应,安德莉亚有些恼怒的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无声注视着安德莉亚的涅法雷姆,任凭安德莉亚轻轻探着身子,躺在自己胸膛上。那双纤细的手指,缓慢抚摸着涅法雷姆的脸颊,然后一点点开始下滑。

“抱歉……我……”

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响声,让安德莉亚没办法继续保持自己平静的呼吸。她在短暂的犹豫和纠结之后,毫不犹豫的俯身在涅法雷姆的胸膛上。

“你能不能帮帮我?”

恍惚不清的黑暗中,安德莉亚依稀能够看到涅法雷姆那双冰冷的眼睛。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的张开双臂,将安德莉亚轻轻揽在怀里,却没有其他任何的动作。

“你也是瓦西塔斯氏族的后裔?”

安德莉亚沉默的点了点头,刚准备说些什么,却被涅法雷姆出声打断。

“你是希望我能够介入到,瓦西塔斯氏族和东帝国皇室之间的恩怨中?你怎么会认为,以我普通人的身份,能够介入到这件事情里?”

温暖的手掌缓慢抚摸着涅法雷姆的胸膛。

她叹了口气,尝试着想要站起身。

“能够护送费雷特他们穿过迷雾沼泽,你又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呢?”

涅法雷姆低声笑了笑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安德莉亚并没有做出任何的解释,但涅法雷姆仍旧从她的脸上察觉到了一些异样的表情。像是有些惊讶,又像是有些不可置信,

一阵窸窣的脚步声,突然打算了安德莉亚的思绪。

但不等她反应过来,涅法雷姆便已经起身按住了她的身体。冰冷的手指用力将安德莉亚按压在床榻上,她甚至只能透过眼角余光,瞥见涅法雷姆满是伤疤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