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蓄满了大胡子的马扎尔人用尽全身之力的第二刀砍了下来,地上的年轻民兵抬起左臂格挡,他握在左臂上的木盾发出了巨大的敲击声,木屑四溅。已经变钝很久没有被磨过的马刀只是在木盾上留下了一道印记。
当耗尽耐心的大胡子马扎尔人一脚踢飞了年轻民兵手里的木盾,准备挥出第三刀的时候,一柄锋利的短斧从背后劈在了他的肩膀上,深深地嵌入了他的锁骨中。
血液如烧开的沸水一般从马扎尔人的伤口涌出,瀚恩军士双手握着斧柄,将右脚踩在了痛苦呻吟着的大胡子马扎尔人背上,在一声清脆的“咔擦”骨裂声中将斧头拔了出来。
“你救了我一命!”年轻人的双腿抖动得厉害,他颤颤巍巍地撑着地站了起来。
营地里的战斗进行得十分激烈,果然如西蒙所料,他的锁甲老兵们杀这些毫无防护的马扎尔人就如劈瓜切菜一般容易,不过持矛民兵们表现得差强人意,好在有老兵们的激励,目前他们的士气还没有崩溃,这会儿正和马扎尔人们打得有来有回的。
马扎尔人的武器大多已经不再锋利,就连西蒙的持矛民兵们身上的破烂的武装衣都砍不透了,更别提老兵身上的锁子甲。营地里到处都是鲜血和断肢,以及倒在地上发出濒死呻吟的人,不过他们大多是马扎尔人,当民兵们从这些家伙身边经过时,有人朝他们不屑地啐唾沫,诅咒他们赶紧滚到地狱里面去,那才是他们该去的地方。
没有护甲保护的马扎尔人占了大多数,所以西蒙给士兵们配备的武器大多是斧头和刀剑,只要马扎尔人被砍到,基本上就会丧失继续作战的能力。
当然,马扎尔人并不全是傻子,一些保持着理智的马扎尔人见用刀剑劈砍很难伤到西蒙的士兵,便抄起了马上使用的长矛进行突刺,锋利的矛尖轻而易举地便将柔韧的武装衣给刺穿了,一些民兵痛苦地捂着伤口倒在了血泊之中,但是此时马扎尔人的大势已去,许多人已经开始慌不择路地溃逃了。
此时,在战场的另一侧,西蒙的矛兵们正有条不紊地向营地移动。
他们附近那些骑上马的马扎尔人简直是红了眼,马扎尔人可不想让自己这几个月来的劫掠成果付之一炬,所以,他们悍不畏死地在密林之中夹紧马腹发起了冲锋。
一个没操纵好马匹的马扎尔人撞在了树上,马儿发出了悲鸣,他也一下从马背上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另一棵树的树干上,半天没能再爬起来,随即便被以树木为掩护向前推进的克里格给补了刀,彻底没了生息。
一个马扎尔人冲向了持矛士兵,手里挥舞着马刀,这一套对持剑步兵或者是毫无防备的平民特别有效,但矛兵们并没有多少恐惧,应敌的勇气都来源于他们手上三四米长的矛。
只见一个老兵双手握着矛对准了那个马扎尔人来袭的方向,当他越来越近,马刀上闪烁的寒光都已经令人汗毛倒立时,老兵狠狠地刺了过去,将长矛深深地送进了那个马扎尔人的胸膛,不过那匹依旧在奔跑的马匹撞倒了旁边的两个来不及躲闪的士兵,好在他们并没有生命的危险。
也有马扎尔人选择从树木较少的空地向西蒙的矛兵们发起冲锋,这时小克莱因高湛的箭术便体现出来了,他拉那张一百磅的反曲弓如同拉风箱一般轻松,蕴含着巨大动能的箭矢飞向了迎面冲来的骑兵,后者的脖子被箭矢贯穿,但是却异常顽强地支撑着身体避免从马背上摔下,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拽着缰绳偏转了方向,往战场外逃逸,但小克莱因知道他已经和一个死人无异了。
马扎尔人们的士气已经跌落到了谷底,在密林中对上矛兵,这简直是他们挥之不去的噩梦,在这里,他们骑着马的优势反而成了劣势,而步战的马扎尔人也因为没有任何护甲而死伤惨重。
他们已经不堪再战了。
“瞧,他们像老鼠一样夹着尾巴逃跑了!”
“太好了,我们杀光了那群异教徒杂种!”
“上帝保佑!”
士兵们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胜利欢呼,逃跑的马扎尔人即便是心存不甘,也只能咽下这口气,暂且保住性命。
很快,士兵们便将开始战场的收尾工作,这也是西蒙最期待的清点战利品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