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作死是什么,赵王都懒得指罪了。
“我母妃她?”魏王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娘。
赵王无奈道:“你应该知道你母亲德妃,一向不得宠,她在陛下那里是说不上话的,别指望她能救你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母妃可会被我牵连,赵王叔?”魏王颤声道。
见他这样子,赵王又是无奈,又是愤懑。
“你若担心她,早就不该牵连进这些事情,好好做你的皇子不就行?”
“我就不明白了,那个位子有什么好,一个个飞蛾扑火般地去,到头来没一个有好下场!”
赵王白眼,他早就看开了,这些年来细想之后,早就觉得做皇帝没那么好。
至少,没那么开心。
权力是至高无上,但责任也是,除非想做个昏君,遗臭万年那种,不然还真不如做个王爷舒服。
“呵呵……赵王叔,谁都如您这般闲云野鹤,心思清淡的话,天下就没有纷争了。”魏王摇头苦笑。
野心这种东西,很难解释,一旦生出就极难磨灭。
除非一败涂地,否则终究是会有所幻想。
身处权力中心的人,极难抵挡那样的诱惑,因为他们清楚明白地知晓,那个位置的权力有多么巨大。
可是位置只有一个,皇子却有一堆,怎么办?
“齐静春的事情,是你做的吧?”赵王问出这话,让魏王对他另眼相看。
“赵王叔……”
赵王淡淡道:“你当我傻,还是当陛下傻?他虽然处置了秦王,但并不代表,这件事情他就没有怀疑。”
“若在你的罪名中,再加一条这个,你怕是连封地都回不去。”
“宗人府,会是你下半辈子的归宿。”
“那您……”魏王心有余悸,“为何在堂审时,没问这个?”
赵王叹道:“终究是一家人,我将你置于死地,对我有什么好处?且这件事情揭开,皇族颜面尽失,为了构陷兄弟你居然如此不顾大局,何家或是陛下谁能容你?”
“陛下也知道,你多半脱不了关系,但若真将这件事情问清楚,何家不会善罢甘休……皇族也更丢脸。”
“所以我要告诉你的就是,这件事情谁问你,你都不能承认。”
“否则一旦事发,为了平息何家的怒火,你这辈子都别想走出宗人府。”
宗人府……
魏王心惊胆颤,那地方对于皇族而言,无异于刑部天牢。
一旦进去了,在宗人府里,可没有在这宇字号的天牢里舒服。最关键的是,一辈子都将无法染指任何权势,出来了也是一个待罪之身,贬为庶民几乎板上钉钉。
“我明白了,赵王叔,多谢提点。”魏王失魂落魄地道。
“你的案子,这几日就要问完了,陛下处置之前,我建议你先上书请罪,这样能轻点。”赵王提醒道。
对于皇兄,赵王是很了解的,只要认错的速度与态度够好,那就不会被处置太重。
因为皇帝一向秉承,不轻易用重典,因为这不是乱世。
“上书请罪……”
魏王苦笑:“我该怎么请罪?”
他早已想明白,所犯的罪名,哪个都足以将他削了王位。
“这还用教?卖惨吧。”赵王熟练地道。
“就说你做这些都为了自保,并不是有意冒犯皇威,扰乱朝纲……”
魏王听了一会儿,已是有些明白了,点头道:“赵王叔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
“对了,”赵王临走前,还问道,“你是否还有未交代之事?”
“没……”魏王有些犹豫。
赵王冷道:“陛下要我问你,你麾下商人向你进贡的那些钱,按你长史交代还有大部分不知去向……你是不是养了私军,或是用来收买某些武官了?”
“没……”魏王咽了咽唾沫。
他至今都不敢说的,就是这个,这是绝对不能承认的!
“没有就最好……这笔钱你得交出来,否则深查下去,对谁都不好。”赵王有意无意地提醒道。
等赵王走了,魏王才明白这意思。
“对,王叔说得对,只要这笔钱我能凑出来,就没有理由因此查我太深……”
“可是……”
只是他一思量,就意识到这笔钱是多么巨大,如今的他怎么悄无声息地凑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