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意思……”下了刑场,带队回府衙外驻扎,叶红衣觉得很是无聊。
原本以为,可以在这边干一票,没想到肃州营的这个千户官贼怂。
她只是故意露出一角衣裙,就没人敢动了。
叶红衣知道,这并非是畏惧她,而是畏惧悬剑司的手段,以及方觉手中的兵权。
她既然来了,肯定带来了足以压制肃州营留守兵力的力量。
那个千户官深知这一点。
“多谢叶大人,替我坐镇。”秦时益见到叶红衣,便轻轻一拜。
两人算是平级,所以不需要相互太多礼,只是客套一下。
叶红衣拱手道:“秦大人,这一个多月来,早就听闻了您的威风,看来京城御史台里您可真是被限制了发挥。”
“哈哈。”蔡言在一旁轻笑。
秦时益也听出打趣来,便道:“叶大人说笑了,我不过是遵从陛下旨意,在此间查鉴妖邪,立时典刑而已。”
“听说,甘州府衙的主官,都让你杀了个干净?”叶红衣继续打趣。
“咳咳……那等奸诈狡黠之辈,欺君枉法,贪渎无度,天子剑下岂能容得这般罪人喘息!”秦时益义正言辞,当真是一身正气。
果然是个硬气的。
对于这个秦大人,叶红衣早就知道他的耿介,完全就是一个纯直之臣。
很多时候都认死理,连陛下都敢弹劾。
这样一个人,陛下派他来,不用说就是想借刀杀人。
西北需要彻底清洗一遍了。
“好了,秦大人,现在肃州你也杀痛快了,打算何时回京复命啊?”叶红衣笑问。
秦时益咳道:“我正想问一问叶大人,何时返京,我可否同行啊?”
蔡言憋着笑,看出了秦时益的怂。
原来你也不是那么大无畏啊。
叶红衣更是直接,笑道:“秦大人不敢独行,是怕被人抛尸荒野吗?”
此行,秦时益来时,可没几个护卫。
回去时,他却不敢这般大意了。
原因很简单,在西北他是杀爽了,却也得罪了遍地的豪强,一旦敢落单肯定就死在哪个犄角旮旯了。
别以为那些草莽之辈,会有多在意天子剑的威仪。
“是……”秦时益自嘲道,“我杀痛快了,得罪太多人,不跟着大军一起返回,怕是要死在半道上。”
“本官若是死了,岂不是我大夏的一大损失?只怕再无本官这样忠直之臣了。”
秦时益倒也不怕闪舌头,说话自信中透着中二,让叶红衣觉得有趣又幼稚。
但偏偏觉得,他说得很对。
“大人说得是,您若是死在这里,还真是大夏朝堂的一大损失……故此方觉提醒过了,回去时若大将军愿意,与我等随行先去宁州,再汇合大军返回京城。”叶红衣笑道。
“去宁州?”
秦时益诧异:“去宁州做甚?”
“宁王要谋反了……此时此刻,只怕已经完事儿了。”叶红衣估摸道。
“什么?!”几人同时震惊。
蔡言:“宁王居然谋反?”
“宁王谋反了?”秦时益则是眼前一亮,双手握住了怀里的天子剑!
叶红衣连忙道:“秦大人,你可不要胡来,宁王这个级别的身份,就算你有天子剑也不可杀他,他的罪需要三司加上皇室宗人府会审,才能公开定下。”
任何一个人,敢擅杀亲王,那都是罪过,哪怕是一个造反的亲王。
只要不是战场上击杀,一旦活捉,就不能再私杀,必须要送入京城判罪。
“秦大人,你在肃州还有没有事情,若是解决了我打算今日就启程去宁州。”叶红衣提醒道。
秦时益点头:“没什么事了,该杀的都杀了。”
“你不是来查与甘州案的关联者吗,不查了?”叶红衣戏谑道。
蔡言暗笑不语。
“不过是个借口而已。”秦时益光明正大地承认道。
蔡言竖起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