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这个东西,方觉一开始是有的。
可是当遇到罗阳之后,方觉就觉得这玩意儿,简直就是个累赘。
他现在时时都很遗憾,当初第一次见到罗阳时,没有一枪打死这个老硬币。
罗阳的成功,诠释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世上的事情,结果最重要。
只要能赢,什么手段都可以,武德这种东西可以丢掉了。
“好了,宁王爷不服归不服,你输了是事实。”
方觉道:“秦大人。”
“嗯。”秦时益点头,上前一步,将手中的天子剑呈上。
宁王见此,眉头微微一蹙,而后开怀一笑:
“哈哈哈……”
“皇兄啊皇兄,我还以为你敢公审我呢,想不到还是忌惮宗亲。”
大夏皇室宗亲的力量,非同小觑。
宁王谋反,如果真的论罪株连,被牵连的人足以再制造一场叛乱,让大夏元气大伤。
这也是宁王,并没有千方百计,非得找机会自尽的原因。
他甚至有些期待,皇帝能公审他。
“忌惮?”
方觉淡淡道:“陛下只是想给宗亲留点颜面,念及手足情谊,不愿株连罢了。”
大夏宗亲,的确掌握了不少权力,但与皇帝紧握在手中的兵权相比,不值一提。
只不过是想遮掩丑闻,保住颜面而已。
“宁王爷,陛下赐你自裁,实乃仁慈,不愿株连太广,也给皇族留些颜面吧。”秦时益正色道。
宁王撩了一下,散落在耳畔的白发,淡淡地单手接过天子剑。
右手握住剑柄,很果断地拔出。
“铮——”
虽在地牢里,却也看得见,那明晃晃的剑光,十分锃亮。
“好剑!”宁王轻叹,爱不释手地把玩天子剑,而后长长一叹,“曾经,这把剑应该是我的。”
方觉与秦时益,都没有接话。
上一代夺嫡大战,到底情况如何,孰是孰非,都已经是过去了。
悄悄将双手,踹在衣袖里,方觉静静地看着宁王,也不催促。
秦时益后退一步,略侧过身去,他得亲眼简直,但碍于礼数与心中的善念,不愿直视。
他也没催促,余光瞥着宁王,等待着。
“方觉。”宁王垂着剑,转头看来。
“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让你的人从天而降,突袭我王府书房的吗?”
人之将死,其鸣也哀。
宁王现在,已经没有争强好胜之心,只余下一些不甘,与不解。
他至今想不通,王府周围根本没有高山,甚至没有很高的树木,这些人是怎么从天而降的。
面对宁王的疑问,秦时益也侧目看来,他其实也很好奇。
且秦时益相信,陛下只怕也会感兴趣,这些细节不搞清楚,只怕谁都睡不安稳。
这次方觉能奇袭王府书房,下一次会不会就是皇宫养居殿?
“呵呵。”见两人都颇有些感兴趣,方觉揣着手,耸肩一笑。
“那是一种,叫做热气球的东西。”
“热气球?”宁王与秦时益的眼中,都闪烁着求知欲。
方觉轻哂:“如同祈天灯。”
祈天灯,就是孔明灯,只是这个世界没有孔明。
“祈天灯?”宁王更不解了,“那么小的一盏灯,能带十来人飞上天?”
“嗯,你可以理解为,一盏巨大的祈天灯。”
方觉道:“以一种特殊方法制成的布料,按照祈天灯的做法,大差不差吧,就可以带着重物飞天。”
“运气好,甚至可以飞到云层上。”
那一晚,为了奇袭宁王府,制作的那个热气球,现在不知道飞到何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