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桃咬着嘴唇,一字一句打下:“我知道你之前是为了我好,我也很感谢你,但是现在我真的好乱,求求你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求求你了。”
任梓晨说:“好,我给你时间,明早十点之前,见或不见,告诉我你的决定。”
他之所以松口,是因为黑客发来消息,告诉他没办法攻破宁负手机的防火墙,那个IP地址被保护地很好,用了相当复杂的加密手段。
“这个人很有来头?”
“不知道呀,我黑了他舍友的手机,感觉他就普普通通一个大学生,我把他军训时的照片发给你。”
这名黑客是任梓晨家族企业的网络安全技术人员,前段时间任梓晨家里换装网线,他来帮忙调试,任梓晨觉得他水平很高,便联系他黑掉了苏桃的手机。
任梓晨看着照片上的男孩,细碎的刘海遮在额头,眼神很普通,可以看出他不怎么会笑,有点勉强抑或羞涩,不是很自信。穿着校服,白色衬衣略微泛黄,没有戴手表,帆布鞋有些旧。
军训时运动量很大,如果连双让自己舒服一点的运动鞋都没有,那可真是朴素地有些过头了。怎么看都不像有什么背景的人。
任梓晨添加了宁负的微信,但是好友申请没有通过。宁负此时睡得很沉,手机屏幕在黑暗中持续闪动着。
除了任梓晨的好友申请,还有小智的消息。
“主人,您的手机系统遭受了攻击。”
“主人,已为您采取相应的加密措施。”
“主人,对黑客违法活动的犯罪证据已经完成收集,您可以向公安机关进行举报。材料以压缩包的形式发送给您。”
最后一条是典越的消息,“宁负,我闯祸了。”
昨夜下了雨,宁负醒来以后有些着凉。他习惯性地想去查看消息,才想起自己昨晚就没有把手机带上床铺。被窝之外的凉气和想去查看手机的焦虑一阵交锋后败下阵来,宁负跳下床铺抓过手机又立刻钻了回去。
他真没想到一晚不看消息,自己的手机里就变得这么热闹。
被黑客攻击?那些网贷平台想做什么?还有个没头没脑的好友申请,备注就一句“通过一下,急”,看起来像个煞有介事的推销员,大概是网贷平台的人又开始四处散播自己的微信号。
最后他看到了典越的消息。
在宁负的印象里,典越从来都是有条不紊且极其专注地做着自己的事,他想象不到这样的人会怎么闯祸。
宁负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典越说:“我之前搞了两个人工智能,一个模仿人类,一个识别人类,我把他们放在一起,让这两个人工智能互相卷,模仿AI为了骗过识别AI就要不断学习人类的说话习惯,思维方式,而识别AI为了更好地判断模仿AI的成绩,也在不断学习。我看效果不错,就把模仿AI给你了,想让你先用着,但现在那个识别AI好像已经失控了。”
宁负根本看不懂这些,他的专业课一塌糊涂,倒是让两个AI互相内卷还挺有趣的。他问:“严重吗?”
典越发来了三个句号,宁负能想到手机屏幕那头典越一脸无奈以手扶额的模样。
“这个AI会像病毒一样在互联网中扩散,它能调用任何设备的算力,随便潜伏在某个局域网内,自我升级迭代,最后出来的是什么东西,会造成怎样的影响,我也不清楚,这就是最可怕的地方。”
“那怎么办?”
“我在试图追踪它,但是我有个很不好的猜想,拥有自我意识的AI其实已经早就存在了,只是一直没有被人们发现而已,或者发现了,但是没有公之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