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徐彦却是面不改色,只是淡淡一笑,摇头轻斥道:“胡说八道,你们这是没借口了吗?连这种谎话都说得出来!”
周超皱眉,这种消息只要派人稍微一查就能得知,陵州又不是在内地,消息不应该闭塞到这种地步吧!
他抬头盯着徐彦,这时他才发现眼前的这个老人好陌生,第一次见到他时,还是阳关军第一次攻城,他站在城头大声哀嚎着,后面就算是被人用弓箭吓到了,那也是正常反应。
但现在,一脸淡漠,根本不像个正常人,一般人听到这种消息,第一时间应该是查探消息的真伪。
更何况是徐彦这种懦弱的人,可现在这么冷静,有些不对劲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一旁一直没发话的李伟成看了眼城墙后,他表情有些黯淡,随后拉了拉还打算与徐彦展开骂战的周超。
“我们走吧!”
见李伟成一脸灰败,周超不明所以,但他没有多问,默默拨正马头,缓缓离开陵州城。
临到远处,李伟成回头看了一眼,陵州城屹立在两座山脉之间,灰色的主色调,与天上的阴云相互映衬。
不知何时,城楼上的旌旗被取了下来,今日风很大,若是往日的话,劲风一吹,旌旗猎猎作响。
徐彦依旧站在城头,见到李伟成回头,他也把目光送了过去,两人对视一秒后,同时回过了头。
回阳关的路上,李伟成一语不发,看他情绪不高,周超也不好多问,等他们进城后,看着赵信长和周超,李伟成缓缓吐出了四个字:“徐彦反了!”
“你说什么?!”
赵信长蹭得一下从椅子上站起,铜铃般的牛眼瞪得老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钱通郡守被他关进了牢狱里,罪名是通敌,我想通敌的应该是他,钱通只是被他设计了。”
“你看徐彦那么懦弱的人,往日要是听到梁王率二十万大军压境,他的第一反应是什么?肯定是找个地方躲起来!”
“但今天不一样,今天他不仅没躲起来,反而十分平静,仿佛他早就知道这件事一样,或者说,他是知道这大军是自己人才会如此冷静!”
“还有,陵州城的将旗已经被取下来了,好像就是在为梁王的龙纹王旗做准备,真是,太可笑了!”
李伟成愤恨地说着,一把将手里的铜鐏扔在了地上,陵州城可不是他徐彦的,这个大城是每个人共同的心血!
当初,离开李家,他凭着自己的本事做上了陵州的主簿,为此天天兢兢业业,还要忍受徐彦给他穿的小鞋。
现在倒好,自私的徐彦投了敌人,不用想,肯定是他为了继续坐在这个位置上,或者说要坐得更高一点,所以才会投敌!
“该死的老东西,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劈了他,不然今日怎么会坏我们的好事!”
赵信长的眼睛都红了,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的,在这最关键的时刻,竟是徐彦这狗东西坑害了他们,平常他根本就没把这货放在心上。
更何况在他们离开前,徐彦被周超和李伟成气得病倒在床,这样的一个人,赵信长是根本不放在眼里的。
可现在就是他,让周超他们最后一步的行动无法展开,若真如李伟成所说的那样,那阳关城就是一座孤城了,被四面围堵。
三人沉默了,房间里静得能清晰地听见三人的呼吸声,许久之后,赵信长拍案而起,提起钢刀,一言不发地往外走去。
“大哥,你要去干嘛?”
两人赶紧站起来,赵信长行事太冲动了,不问清楚不行,免得让他自己深陷危机。
“还能干嘛!”
赵信长红着眼睛大声吼道,“我这就拨马点兵,我就不行了,待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下陵州,第一件事就是把徐彦的脑袋割下来挂在城头!”
“不可!我们现在攻不下陵州!”
李伟成连忙阻止他。
“为何?我们此次出动,带了近一半的兵马,待我到达之后,在城下振臂一挥,让里面的兄弟里应外合,我就不信,小小的陵州还攻不下!”
说着,他看向李伟成道:“你不会到这种关头还在考虑名声的事吧?众口难调,百姓既然被蒙蔽了,等我打下来后再慢慢将观念改过来就是!”
“不是,我怀疑徐彦调了一大拨梁王的人进了城,二哥,你还记得我们在城下时,城关上守军的反应吗?”
听李伟成这么说,周超回忆起之前的情形,那些守军明明看着对徐彦的行为十分不齿,但却不敢轻举妄动的样子,他顿时心头明悟。
“我懂了,有军队在城中盯着他们,所以我们的兄弟们才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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