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过后,那老乞丐嘿嘿笑了笑,向李孤行扣了扣头。
“感谢小老爷!小老儿我别的能耐没有,也不能白吃小老爷您一顿饭菜,这样吧,就让小老儿给少侠看看手相如何?”
李孤行觉得有趣,在他眼中那些看相的大多是骗子,就算赵无钱那种天天泡在昆仑山上的修道之人也只能算出十之一二,这老乞丐连饭都吃不好哪里还有这样厉害的本事。
不过既是好意,也于自己无损,便伸出手来让他瞧瞧。
“天灵灵地灵灵观音菩萨大显灵.......”
老乞丐合十双手,举过头顶,不停摇晃着,像是在做法又像是在祷告,充满了江湖神棍的韵味。
那乞丐呵斥笑着,不屑一顾,直言这是装神弄鬼的把戏。
“好好的污衣派弟子不图为帮派效力,天天想着算命看卦,也难怪做了一辈子乞丐还是个看马的!”
老乞丐念叨了一会儿,忽而站了起来,怪模怪样的大跳,十分滑稽。
一会儿跳的像个猴子、一会儿跳的像个猪、各式各样应有尽有,就是没有人的模样。
李孤行翻了翻白眼,无话可说。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老乞丐晚年这般凄惨,跟他年轻时候造下的孽分隔不开。
老乞丐直跳的呵斥带喘,上气不接下气,直跳的大汗淋漓方才停下。
他凑近李孤行,猛然抓住手掌,“呸”的一口吐了上去,又用袖子轻轻擦拭,睁着一对老眼仔细看着。
那老乞丐眼睛甚小,直到睁大才发现有一只眼睛已然瞎了。
都说通玄者多少有些残疾,这副模样倒是有些隐士高人的意味。
他看了一阵,面色一会儿狐疑、一会儿肯定,玄之又玄的感觉倒又多了几分得道高人的韵味。
过了会儿,老乞丐道:“有请狐仙娘娘上身!”
李孤行一愣,还未搞懂,便见那老乞丐身子挺得笔直,似乎面目也变得尖嘴猴腮了起来,声音更是尖细的像个女人,令人不禁汗毛倒立!
“你小子原是个真龙天命,只可惜投错了娘胎,时运不对,故而这条真龙游到了浅水里去了。有道是龙游浅水遭虾、虎落平阳被犬欺,可惜了......今生今世再难登上高位。”
李孤行听着下了一跳,老乞丐说的可是杀头的罪过,他哪里还敢再听,立马起身转身就走。
那老乞丐仍旧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真龙入海方是真龙,龙毕竟是龙,即便入了湖也是这湖里的霸王!”
李孤行半句也不敢再听,惊问道:“这老乞丐怕不是个疯子?”
那乞丐嗤笑一声,怪李孤行自作自受。
“疯言疯语惯了,莫当真。”
“那另一个老乞丐呢?”
“他不知从哪找来的朋友,来这有段日子了,平日里就在那躺着,看见外人便要要饭,不给也不恼,你就算打他也没甚动作。就是身子骨有点硬朗,我曾踹了他一脚,到现在还有点疼。”
那乞丐好似真的疼了,不自觉的抬起脚来随便一摸,差点摔了一跤。
李孤行心头发堵,郁郁回屋。看着公孙春气的发紫的脸,心中却格外的开心。拿起桌子上的水一饮而尽,眼光瞧着骆大狗,见他拘谨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
公孙春道:“李少侠这是打算在我丐帮常住啊。”
李孤行双手放在后脑,伸了个懒腰,“那你觉得呢?我要解药救我朋友,自然那‘洛神剑诀’和我本人都会在你污衣派的手上。”
“解药?何等解药?”
李孤行将客栈之事说了,丐帮‘七蛇散’原是癞面头的绝技,想起癞面头那身装扮定是污衣派的无疑,想寻解药自然要找污衣派,这也是自己为何心甘情愿来到污衣派的原因。
公孙春面色一紧,悄声问道:“他口中所说的徐念是什么人?”
身旁一个乞丐立时会意,回道:“我下去查查。”
李孤行听不清他们说些什么,但从他们的表情大体能猜出来,心中慌了神,但在转瞬间他又放下了心,整个污衣派弟子都在搏命上位,那公孙春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查个水落石出只是早晚的事。
“你们尽快,最迟三天。否则我便去净衣派找孟彪了。”
公孙春瞪着李孤行,双眼对视,漏出一抹笑容。
便在此刻,一行人自门外进来,嗓门奇大,进屋便道:“公孙长老,听说你得了李孤行,让老夫看看这李孤行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循声望去,但见一略微发福的男子穿金戴银的自正门走了进来,身后乌泱泱的跟着一群人。
此人生的倒是颇有威仪,尤其那圆滚滚的肚子更显富贵,看起来年纪已经不小了,但那一头乌黑靓丽的头发,和那近乎没甚皱纹的面容令人猜不出他究竟多少岁。
公孙春见那男子立马站起了身,旋即目光瞪向秦二,凌厉如刀。
“孟长老,什么大风给您吹来了?!”
李孤行一愣,那孟彪身后跟着一个人,一袭白衣、丰神俊朗,手拿一柄折扇,极具风采,正是徐念。当即拍案而起,两指并剑直向徐念刺去,“纳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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