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事来了,祸事来了!
到底哪个不长眼的竟敢招惹这位主儿,这可是凭一己之力让天齐大帝两下罪己诏的牛人,惹他,岂不是在找死?
“柴大人、柴大人,有事好说有事好说,哪个不长眼的招惹您了您说,我等抽不死他!”
周围护卫齐齐点头,奶奶个熊,谁这么没有眼力价,找死那不是?!
“去了账房便知,都是体面人,哆嗦成这个德行,你也不嫌躁得慌。”
柴天诺索性提溜起大掌柜大步走向账房,楚兵廖泽明跟在后边直咧嘴。
自打去年便没再见面,未成想,当年那个嬉笑开朗的柴小子,如今竟有如此大的威能,几句话便吓得整个秀春阁噤若寒蝉,属实让人觉得爽利!
“柴大人好,大掌柜好!”
几位账房先生早早迎出,颤颤巍巍的行礼,脑袋都快杵到地上了,他们已经得到消息,柴天诺便是冲他们这里来的,少杀几个,说的莫不就是自己?
“站在外边作甚,都进去,看着惹人心烦!”
柴天诺挥手,几位账房先生还有大掌柜哆哆嗦嗦的入了屋内。
“头儿,咱、咱们还进去不?”
一护卫结结巴巴的问,护卫头目使劲抹把汗,骂骂咧咧的说:
“你脑子里都是粪啊?!”
“没见柴大人那满脸的杀气,进屋找死去吗?”
“但、但”
“但球的但,就柴大人那本事,有咱没咱都一样,他若真想杀人,整个秀春阁都不够他过瘾的!”
春姐领着有些惶恐的翠儿穿过人群入了账房,看到里边的情形差点笑出来。
屋里只有柴天诺一人大马金刀的坐着,平日里总喜欢用鼻孔看人的大掌柜与几位账房先生缩着身子,脸上汗珠子不停往下流,那模样说多可怜有多可怜。
楚兵冲翠儿呲牙一笑,做个手势,让两人站到身边,莫要做声。
“呸,什么破茶,若大个阁子,连点好茶都没有,看不起柴某人?!”
柴天诺眼睛一瞪,那几位抖得更厉害了,大掌柜哭丧着脸说:
“柴大人赎罪,柴大人赎罪,现在时日不对,属实没有新茶,待雨前新茶下了,我一定让人给您送去,一定!”
“这还差不多,接着说,大华民律第一千六百七十二条说的是甚?”
从点心盒子里拿起块千层酥塞到嘴里,柴天诺眼睛立时一亮,好吃,香酥松脆入口即化,还不是特别甜,等下得取些回去与蛮儿吃。
“柴、柴大人,我等并非状师,属实对民律不太熟悉啊~。”
大掌柜等人叫屈,不明白柴天诺到底是甚意思。
柴天诺哼笑,端起茶碗一饮而尽,然后徐徐说道:
“大华民律第一千六百七十二条,大华籍女子入烟花行当签工契,一年一签。”
“期满来去自如,违约赔偿前年所得双倍。”
“我便不明白了,翠儿姐今年并未与你等签工契,你们哪来那个胆子,敢阻她离去?!”
嘭,柴天诺一掌劈碎了酸枝桌,大掌柜与几位账房先生反倒松了口气,连连点头的说:
“柴大人说得对,此种行径简直无法无天,这种人就该收拾!”
“......”
柴天诺使劲揉了揉脑袋,大掌柜等人的话语,怎么听着如此别扭?
“翠儿因少时流离入了秀春阁,我等老人算是看着她长大,能托付与楚校尉,我等也是欣喜。”
大掌柜看着翠儿轻轻叹气:
“谁也想不到,大东家到底犯了什么毛病,硬要阻翠儿离开,我等也是无奈,由您出面,想必大东家再无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