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七弦的神色,倏地冷了。
燕御年的俊容维持寻常,优雅走过去见礼:
“御年见过蓝翁,您一路辛苦。”
论辈分,蓝邈比长孙越和燕震要高一辈,因此尊称其一声“翁”。
“好久不见啊,御年。”
蓝邈七十有余,一袭青松鹤舞的锦袍,须发雪白,连眉毛都是白的,脸色却极为红润,笑眯眯的眼睛不像其它老者般浊黄,仍然很有光彩,颇有鹤发童颜之风。
他看到跟在燕御年身后却刻意换了一边,从而和长孙越拉开距离的顾七弦。
遂又笑眯眯转向长孙越:
“相爷,这位……”
“正是。”
慢条斯理截断,长孙越睇了眼顾七弦。
还别说,小东西穿起官袍来,颇有一番清雅风仪。
顾七弦哪里不明白这两人隐晦未表的意思,扭头就想走,却被长孙越呵住:
“见丞相和贵客也不打招呼,吏部的人都这般轻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