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香案,相比张旭记忆中的那个要小很多,后面摆放的牌位也少了十几层。
显然,在张旭生活的年代,已经有很多先人离世,而此时此刻他们还未曾出生。
也不知是什么日子?一大早就在香案前跪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正在自言自语的诉说着。
那老人似乎是听到了脚步的声音,回过头诧异的打量几眼张旭,站起身询问道:
“后生,你是外乡人吧?”
“我是平阳山屯田的将军。”张旭回答。
“不要耍老头子了,我们世代居住在平阳山下,还从未见过山上有驻兵的?”
“我们昨天晚上来的,以后就驻扎在平阳山。”
“原来如此,将军来张家湾是要征粮吧?”
“老人家,你放心,我们这些当兵的吃朝廷军饷,不征粮。”张旭笑着解释道。
“那就好。”
“老人家好像有烦心事?”张旭笑着问。
花白胡子老人,听到张旭的问话,微微叹了口气,迈步走出祠堂,坐在青石台阶上。顿了顿才开口讲道:
“不瞒将军,老朽叫张辅,是张家湾的族长,眼看着列祖列宗留下的基业就要断送,特来赔罪的。”
“什么基业?”张旭好奇的问,他走了一大圈,并没有看到张家湾的任何基业。
“将军请看,这三百亩水田,就是我张家湾祖辈留下的基业。”张辅指向祠堂西侧讲道。
“水田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就断送了?”张旭看向绿油油的稻田询问。
“没错,水田没有问题,不过可惜要易主了。”
“老人家打算把这些水田卖掉?”
“不是咱要卖,而是被县城里的王大户看上了,不卖不行!”
“什么,这是要强买强卖吗?”
“谁说不是?王大户有钱有势,连县太爷都不敢招惹,何况是咱这样的庄稼汉?恐怕以后张家湾的子孙,要无田可耕了。”
听了张辅的叙述,张旭顿时生出几分火气,虽说只是初次见面,不过张旭很清楚,眼前名叫张辅的老人,正儿八经是他的祖宗。
有人胆敢来欺负自己祖宗,张旭岂能善罢甘休?他压了压火气说:
“老人家你不用担心,我今日就要入城,顺便见见那位王大户,看他是不是禁打。”
“当真?”
“我还能骗你不成?”张旭笑着说。
“倘若将军真能保住张家湾的根基,就是这一村老小的恩人。”张辅说着要拜倒在地。
张旭匆忙把张辅拉住,心里暗暗嘀咕:
“开什么玩笑?哪有让祖宗跪自己的缘故。”
告辞回去以后,张旭便开始部署任务:
“小毛子,你带着洪师傅进城,先购买一批开凿山壁的工具,再让洪师傅选几样优质的铁器回来冶炼。”
“老迷糊,你去找几名石匠,把咱们剩下的火药都给做成地雷,平阳山周围都要用地雷围起来,只留一条上山的路。”
都交待清楚以后,张旭便带着马青、二驴子和丁三合前往知县衙门,剩下的其他人留下伐木,先造几间茅草屋暂住。
把马车留在平阳山以后,继续赶路的速度也快了许多,几匹战马一路疾驰,日上三竿的时候,已经来到永丰县城。
这座城的规模并不大,比起先前路过的那些小县,甚至还要更小一些,经过询问,最终在靠近城北的位置找到了县衙。
张旭进城是为了办公事,因此和马青二人都身着正装。
守门的衙役看到他们,迎过来客气的询问:
“两位将军,来我们永丰县有事吗?”
“麻烦你通报一声,信武将军张旭,拜见永丰知县。”马青随和的说。
“两位将军稍等,小人立即去通报。”
永丰县令倒是很殷勤,不一会功夫便亲自迎了出来,乐呵呵的抱拳施礼问候:
“下官胡由海,拜见二位将军。”
“胡大人不必多礼。”马青回礼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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