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季九准备的很周到,开业当日,请了不少同行的朋友前往东埠街庆贺,场面搞的很热闹。
东埠街位于高岭下,从山上挖出来的高岭土,都要经东部码头装船,运往景德镇,因此这条街上很是繁华。
东埠酒楼在东埠街的核心位置,从上到下共有三层,可以容纳近百张餐桌。
张旭带着张辅老人和几名随从,大清早便来到酒楼,在一楼选了个核心位置入座,等侯接待客人。
吴季九则站在门口,每每有客人上门,他便会将其带到酒楼之中,逐一给张旭做介绍。
张旭虽然位居四品将军,但是对于这些商人还是很客气的,相互问候一番,和善的招待他们入座。
眼看着临近中午,上门的客人越来越多,门口传来伙计不绝于耳的喊声:
“秦家瓷器坊掌柜秦永升到、尚艺瓷器坊掌柜尚智荣到、南街瓷器坊掌柜赵显平到、墨韵坊掌柜江万里到。”
吴季九对于这几个人似乎格外重视,亲自接出门外,相互寒暄了一番,才带着他们进入酒楼,介绍给张旭。
还没等几人相互寒暄,外面再度传来伙计响亮的声音:
“三祥阁掌柜戴明贞、水木轩掌柜赵虎臣到。”
吴季九闻言脸色立时一变,转身来到门口,冷冰冰的问:
“二位掌柜,恐怕是走错门了吧?”
“听说吴掌柜傍上了大树,兄弟们特来祝贺,以后你老兄发了大财,可别忘了咱们这些兄弟。”
“放心吧!吴某这辈子也忘不了二位。”
二人虽然说话客气,但是丝毫不示弱,进门之后,在门口位置各自拉了把椅子入座,摆出一副等着看戏的架势。
张旭见状微微皱起眉头,以对方的架势明显可以看出,他们不是来道喜的!那么肯定是另有所图。
“高岭矿主程守仁、程守义二位掌柜到。”张旭遐想的功夫,门外再度传来伙计的喊声。
程守仁一副笑呵呵的神情走在前面,见到吴季九之后,阴阳怪气的说:
“吴掌柜,连张请帖都不给我们兄弟,做的过分了吧?”
“别忘了,这窑里镇还是程家的一亩三分地,把我程二愣子惹急了,带人砸了你的瓷器店。”程守义毫不客气的说。
听到程守义的话,整个一楼都安静了下来,显然所有人都明白,这位是来砸场子的。
张旭正陪着众人打哈哈,听到这话终于明白,吴季九并没有给几人发请帖。
想想这番做派的确符合吴季九倔强的新的,也的确不够周到。
吴季九底气丝毫不输,同样冷冰冰的说:
“没问题,正巧赶上小店的生意不景气,如果程二爷愿意帮忙处理,吴某感激不尽。”
“找死。”程守义骂了一句,挥起拳头就要打过去,不过还没等拳头打在吴季九的脸上,他的手突然停住,警惕的回过头看向背后。
“军爷我是火头军出身,从前在营里专干剔骨的勾当,最多一炷香时间,就可以把你的皮肉骨头,全部剔的干干净净。”
丁三合威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同时他那柄钢刀已经架在程二愣子的后颈上。
“这位兄弟,我们可都是来贺喜的,刀剑相向恐怕不是待客之道。”程守仁回过头打圆场。
“既然是贺喜的,里面请吧!”丁三合冷笑着说,随即钢刀归鞘。
两兄弟见状,这才收敛了狂妄的姿态,进门之后坐在了门口的另一侧,仿佛是唯恐做的太靠里面,会错过什么热闹。
张旭端详着坐在两侧的四位掌柜,心中顿时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危机,转过身吩咐跟在身边的薛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