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里镇高岭:柳瑚儿可是没有张旭那样清闲,带来的大批矿工都需要她安置吃住。
为了彻底解决问题,她抽出几名矿工,找了处依山伴水的位置搭建木屋。
这天正忙的焦头乱额之际,七七从码头上回来,气鼓鼓的喊道:
“瑚儿姐姐,快去看看吧?码头上不让咱们的人装船,就要打起来了。”
柳瑚儿闻言也不禁微微蹙眉,带着七七一起赶往码头。
高岭只是一座矮山,东埠码头就在山下,往来也用不了一刻钟时间。
刚刚临近,便可听到争吵的声音,这边明教十几个人,正在跟一伙民工吵嚷。柳瑚儿看向领头的明教徒喊道:
“铁子,吵什么呢!”
身材略显矮小的车轴汉子,听到这话立刻退后几步,躬身施礼说:
“回姑娘,这些人不让咱们装船。”
柳瑚儿转头看向民工闹事的带头人问:
“你们是谁派来的,为什么不让我的人装船?”
“在下程守义,在窑里镇有个绰号叫程二愣子,凡事总得有个先后,码头就这么大,我们的船先到了码头,总得让我们装完了,再轮到你们装。”
柳瑚儿沉吟片刻,点点头说:
“有道理,铁子,你带人在码头上守着,等程先生装完以后,咱们再装。”
“是。”车轴汉子恭敬的回答。
柳瑚儿没有继续逗留,转过身返回南山。七七跟在身后,走了老远才出言询问:
“瑚儿姐姐,难道咱们就这样认怂了?”
“能怎么办?莫非还要杀几个平民百姓?”柳瑚儿反问。
“他们是地痞恶霸,不是平民百姓,山上所有高岭土都要经过这座码头装运,一直等下去,恐怕到太阳落山也轮不到咱们。”七七抱怨道。
“白天不行,就等到晚上装船,倘若惹出人命官司,张旭也保不住咱们,到时候连矿坑都得让给旁人。”柳瑚儿说,随后解释道:
“七七,你要明白,挖高岭土比种田划算的多,咱们日后起义,首先得有充足的军饷,不能怕苦,也不能怕累。”
七七重重的叹了口气,只好点点头不再多说。
程二愣子带人在码头上装了一整天,才总算把所有运土的船只尽数装满。
柳瑚儿的部下只好点燃火把,趁着夜色装船……
景德镇,吴季九带着众多伙计守着磁窑,直到第二天傍晚,总算造出了久违的高岭土瓷器。
张旭眼看着一件件大小不一的瓷器出窑,连他自己也被震撼到了。
吴季九不但是烧瓷大师,他的书法、水墨功底,都称得上大家。
一件青花笔洗,上面书写着近百个蝇头小楷,字迹工整清晰,绝对是瓷器中的极品。
还有十几个杯子,恍如翡翠雕琢的一样,轻飘飘的,即便加在一起,也不过半两左右轻重。
眼看着近百件瓷器摆上橱窗,立刻有客人上门询问价格,吴季九生性古板,只是随口报了价格,并不出言推销自己的商品。
身为一名瓷器大家,他的做派并没有任何问题,但是要把店面做大做强,这样经营肯定不行。
大部分客商,都因为一品堂的瓷器太贵,有些不舍的唏嘘着离开。
只有少量不差钱的客人,特意做了木箱,带走三五件高档瓷器。尽管如此,一天下来,也收入了近百两银子!
张旭坐在店里,始终没有说话,直到午后没了客人,他才出言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