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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祖孙

艾斯老弟,老夫还是难以相信你的身世。」

甚平全身海蓝色的皮肤,身材高大,作为鲸鲨族鱼人,战斗力强大。

但他并没有因此欺负弱小,反而在他那凶恶的外表下,有着一颗侠义的心。

早期跟随费舍尔.泰格,组建太阳海贼团,致力于救助被人类肆意杀戮、奴役的鱼人而奋斗。

在领袖泰格去世之后,太阳海贼团解散,他也心灰意冷,回到了鱼人岛隐居。

后来为了改善鱼人的地位,甚平接受海军的邀请,成为了现在的七武海之一。

他并不是因为艾斯是海贼王罗杰的血脉难以接受,而是接受不了,因为那个身份要付出的代价。

白胡子海贼团一直庇护着鱼人岛,让去往那里的海贼,不敢随意欺辱鱼人。

这让甚平内心十分感激,他愿意无偿帮助白胡子做事,但始终没有这个机会。

而艾斯,是和他不打不相识的挚友,同时又是白胡子海贼团二番队的队长,他自然不希望对方就这么死了。

「甚平大哥,我也始终不承认那个身份,我的父亲只有白胡子,其他人我都不认。」

被关在推进城已经有段时间了,艾斯此刻对于黑胡子可谓恨之入骨。

他让艾斯极力撇开的身份曝光到了人前,还利用这点谋划着不可告人的阴谋。

虽然猜不出是什么,但肯定对白胡子海贼团不利,艾斯不傻,自己这次的处刑现场,怕是不会平静。

只是他想不出如陆规前世看到的那样,白胡子身死,震震果实的能力被夺,白胡子海贼团解散这样悲惨的下场。

「艾斯老弟,没到最后一秒,谁也不知道未来还有怎样的改变。

我答应你,以后遇到你弟弟路飞会照顾一二,不过你也不要放弃,也许事情还有转机。」

甚平这话并不全是安慰,他相信所有的事情并不是只有坏的结果,总有奇迹隐藏在未知的角落,等待着有心人去发现。

「好的,谢谢甚平大哥。」

「不用客气了。」

就在这时,远处入口地传来了大门打开的声音,然后一阵稳健的脚步声传入二人的耳中。

艾斯的身体一震,转头看向朝这里走过来的人。等看清楚之后,眼睛一瞬间便红了起来。

他低下头,不想让自己脆弱的样子被对方看到,等到来人席地而坐,静静的看着他时,他才重新抬起头,并且露出了大大的笑脸。

就像他们上一次见面时那样,开心阳光的笑容。

「艾斯。」

卡普看着眼前的青年,声音有些干涩。

「爷爷,真是好久不见了,你看着还是老样子。」

艾斯则自然的笑着说道。

卡普见此,低下头沉默了起来。

他的身体有些轻微的颤抖,艾斯看到后,内心一阵酸楚。

从小他就在卡普的教育下长大,虽然每次见面的时间不长,也总是被对方痛揍。

但那种关爱他的心情,感情敏锐的艾斯,总能体会的到。

虽然不曾结婚生子,不能体会做父母长辈那样的心情。

但换位思考下,如果坐在里面的是路飞,在外面看他的是自己,那种无能无力的挫败感,真的能把人折磨的疯掉。

而且卡普在他面前从来都是大大咧咧,且霸道的性子,从未露出一丝的软弱。

所以,当现在看到卡普如此的模样,艾斯愧疚的感觉瞬间遍布全身,他眼中泪水再也隐藏不住,如洪水般喷涌了出来。「为什么不听爷爷的话来当海军?爷爷一直努力的教导着你和路飞。」

卡普的声音再次想了起来,只是有些哽咽,他用手使劲的抓着头发,痛苦的询问艾斯,又像是询问自己。

「爷爷,对不起…」

艾斯已经泣不成声,他可以直面死亡,毫不畏惧。

但面对用心养育他的卡普,看着他霜白的头发。才发现自己的自私,他以前从来没考虑过爷爷的感受。

现在一切都晚了,他间接伤害了这世上,自己最亲的人。

卡普擦掉眼泪,他站起身走到牢门跟前,看出艾斯脸上的悔恨,红着眼睛教育道:

「好了艾斯,把眼泪收起来。

今天哭完这次,之后就不要哭了。

路是你选的,爷爷不赞成,但其实也不反对。

人怎么活都是一辈子,你从小心智成熟,有自己的想法。

我打算把你和路飞都培养成海军,但你们偏偏早就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如今这样,爷爷心痛,但早也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我不能出手救你,你会怨恨爷爷吗?」

「不,爷爷,我不可能怨恨你,我只是恨自己以前在你身边的时候,没有懂事点,让你少生气。

现在的局面,在外面的你,比我更痛苦。

对不起,爷爷,对不起!」

艾斯不停的道歉,因为以后不能在卡普身边尽孝了。

死很容易,有很多种方法,但活着的人,却要承受更多的痛苦。

「突然觉的你长大了,艾斯。可代价却太大了,我该怎么和路飞说,我没有去救他的哥哥。」

牢房里出现了片刻的安静,甚平看着眼前的一老一少,想破头也想不出,艾斯和海军英雄还能扯上关系。

不过现在明显不是他能插嘴的时候,他只是默默的看着,同时为艾斯叹了口气。

连卡普都不会出手帮助,那奇迹应该隐藏在哪了呢?

「卡普中将,有您的电话,说是战国元帅打来的。」

一道声音打破了这里的平静,卡普顿了顿,随后看了艾斯一眼。

「我走了艾斯,以后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