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读书人,是又皮痒了吗?
刘景浊忽然笑了出来,自言自语道:“这小子,怪不得从小就喜欢偷偷跑出去吃羊羹,原来是看上人家了。”
白小豆眨眨眼,“谁啊?”
刘景浊瞪眼道:“吃你的!”
灌了一口酒,刘景浊笑了笑,放心吧,你二哥马上回来了,这些个满嘴喷粪的家伙们,免不了一顿打。
虽说离乡多年,但我依旧是那个暴戾无比的二皇子!
翻过这张被油浸透的邸报,刘景浊又没忍住笑了出来。
上边儿还是一重读书人联名写的文章,好家伙,没一个脏字,却骂的人抬不起头。
最后一句写着,“阉贼当道,皇帝宠信奸贼,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唉,老权也是倒霉,当了半辈子奸臣了,钱没贪到,权没贪到,倒是骂名背了一身。
没法子,谁叫他是老爹打小儿的玩伴呢?他不背锅,谁背锅。
还有些是直接骂景炀皇帝的文章,这要是换个国家,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景炀立国以来,数次改革变法,最终将炼气士的神通术法变作给百姓行方便的工具。允许各州郡县甚至各山头儿,经文书监批准之后,可以刊发邸报。且这些个邸报,当天就能传遍整个景炀王朝。
其实刘景浊一直怀疑,老爹是不是一直养着一帮读书人,那些人一天啥也不干,就是绞尽脑汁的想法子写骂皇帝的文章。
骂的越狠,真正骂了起作用的人,也就不好意思再骂了。
很快就吃完了一盘子东西,白小豆笑嘻嘻问道:“师傅,我能不能多逛一会儿?”
刘景浊点点头,轻声道:“去吧,正好我要与人聊点儿事,你能逛多久就逛多久,没钱了回来找我要。”
小丫头开心极了,只不过她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穿着普通的女子,回头后轻声道:“我能不能分给那个姐姐一点吃的?她好像很饿,但是没钱。”
不得不说,通天犀认主之后,小丫头的直觉愈发敏锐了。
刘景浊点了点头,白小豆便一蹦一跳的往别处逛去。
这艘渡船,大如山的,前后甲板各占三百丈有余。
刘景浊站起身,回去天字一号,进门前与那个佩朴刀的年轻人传音说道:“等我八抬大轿请你吗?”
没过一会儿,那位年轻人便推开了门,站在门口抱拳,问道:“不知这位公子寻我何事,咱们认识吗?”
刘景浊气笑一声,心念一动,门户自闭,把那年轻人拍了进来。
“你们消息倒是很灵通,我前脚刚到,这还没有入景炀地界儿呢,你们黄龙卫闻着味儿就来了。你是个新人吧?这差事,老人谁敢干?龙师派你来的,还是太后派你来的?”
黑衣年轻人啊了一声,刘景浊瞪眼道:“啊个屁!你怕是没挨过二皇子的打!”
年轻人一蔫儿,朝着刘景浊单膝下跪,抱拳道:“黄龙卫辛十二见过殿下。”
年轻人一脸无奈,硬着头皮说道:“真不能说,我这幸字科末尾,还是托关系进来的,说了就当不了黄龙卫了。”
刘景浊微微一笑,手中已经有一柄飞剑悬停。
辛十二当即开口,“龙师让我来的,就是先看看二殿下没有没有当皇帝的心。”
收回飞剑,刘景浊点点头,“那就还是太后派的。”
刘景浊又说道:“趁着还能下船,你麻溜儿下去,传信给太后,就说我刘景浊说的,叫她一声奶奶是给她面子,就她对我干娘的那副嘴脸,要不是看在我干爹的份儿上,我早就劈了她了。她可不是我干爹的亲娘,这事儿得记清楚。还有,要是让我知道了太子妃的这些个谣言都是她撑腰散播出去的,我就去把窦氏一族的大门砍烂。”
一股脑说完,辛十二早已目瞪口呆。
这位走关系才进黄龙卫的年轻人,没忍住咽了一口唾沫,将信将疑道:“殿下,真这么说?”
“不不不。”
辛十二这才把心放进肚子里,果然,二殿下先前是在说笑呢。
结果刘景浊又补了一句:“加一句话,就说我刘景浊一直记着她让我干娘跪在雪地里请她出门,让她这位太后娘娘长点心,刘某人脾气不好。”
辛十二愕然道:“不开玩笑?”
刘景浊点点头,“不开玩笑。”
结果黑衣年轻人把配带的朴刀摘下来,摆手不止。
“那我不干了,这活儿干不了。花了三枚泉儿才进的黄龙卫,我还得把命搭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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