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柚虽然满肚子疑惑,但还是迈步出门。
她觉得怎么这么怪啊?
刘景浊与顾衣珏落在束春台坊市,仙家坊市,摆摊儿卖些所谓法宝的、仙家客栈、兜售符箓丹药的铺子,各式各样的都有。
这处坊市之中,都是修士,衣着打扮与中土那边儿相似。
刘景浊笑着说道:“我在这儿支个摊子卖符箓,你先去到处瞧瞧,有事儿打招呼,我分身过去。”
顾衣珏转过头,一脸鄙夷,“你是有多缺钱?符箓怎么卖?”
此时的刘景浊,已经是黑衣老者模样,往地上铺了一张粗布,开始摆放符箓。
顾衣珏嘴角抽搐,心说你憋着摆摊儿不是一天两天了吧?
好家伙,各式各样的符箓杂且多,摆了至少三四十种,每种前方都有早已刻好的木牌,写着符箓名称。
什么保身符护身符护命符,居然还有禁口舌符!这就算了,可刘景浊又拿出来几道木牌,好家伙!散事符,牛马不入宅符、治腹痛符、香水符,居然还有禁老虎符!?
顾衣珏实在是没忍住,赶忙离着刘景浊老远,传音道:“山主,这里真是仙家坊市,你真像江湖骗子啊!就这些符箓,你倒贴都没人买啊!”
哪成想化作老人模样的刘景浊,又取出一块儿大木牌立在前方。
顾衣珏嘴角抽搐,心说我这么不要脸的人都不敢跟你站一块儿了。
那木牌上写着,每道符箓一枚泉儿,概不讲价。
顾衣珏刚要开口,一个路过修士只斜眼看了符箓摊儿,便说出来了刘景浊心里话。
“想钱想疯了吧?”
刘景浊置若罔闻,又取出一张躺椅,就这么躺下晒太阳了。
他传音道:“你可以去束春台逛一逛,闹出些什么动静,让束春台那边儿请你登山最好,别太欺负人就好。你记住,我这趟是来找事儿的,以归墟刘见秋的身份,不怕事情闹大,反而闹得越大越好。”
顾衣珏笑道:“那我就明白了。”
说着便走去无人处,瞬间变作个一身锦衣的青年人,瞧着那叫一个贵气。
刘景浊眼瞅着这家伙换了一身行头走来,迎面就撞在一个金丹修士身上。
他撞的人家,结果他还一瞪眼,撇着大嘴说道:“眼瞎吗?看不见?你那是腚眼儿吗?”
外露一身真境气息,对面金丹不敢怒也不敢言。
刘景浊嘴角抽搐,心说你顾衣珏是憋着把年幼时没做的纨绔大少找补回来?不过还挺像的。
顾衣珏笑着传音:“山主,我这八十岁的真境,总得有个唬人身份吧?壁如是来自哪座山的修士,师傅是谁之类的。”
某人想来想去,传音说道:“你就说,老子中土湫栳山,丘侬。反正越惹打越好。”
顾衣珏直想竖起大拇指,够损的。
还没走几步,那家伙又瞪眼看向一个扫了一眼他的路人,过去一把薅住人家脖领子,操着一口中土官话,瞪眼道:“看你奶奶个熊!”
刘景浊直想捂脸,心说咱俩今个儿要赚足眼光了。
其实顾衣珏是这么想的,你当山主的脸都不要了,我要那玩意儿作甚?先抹下来揣兜儿里算逑。
确实,顾衣珏化作年轻真境招摇过市,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束春台修士发现。如此年轻的真境修士,若是再明里暗里透露自个儿是一流山头儿接班人,那必然成为束春台座上宾了。
至于自己,这些个符箓,一枚泉儿一张,其实买回去不亏。
可从早晨摆摊儿知道午后,太阳死毒死毒的,愣是没人拿起符箓看一看。更甚者,有人瞧见了那写着概不讲价的牌子,一下子就退出去一大截儿,离得远远的。
直到日头略微西斜,有个一身锦衣的年轻人走入坊市。
年轻人身边跟着个清凉女子,他沿路走来,诸多摊贩之中,只看了一眼就被刘景浊的摊子吸引了。
年轻人走去符箓摊子,蹲下来看了看,随即爽朗大笑:“老人家,你这封刀子符,止血符,真不是闹着玩儿的?”
一旁女子嗤笑道:“想钱想疯了啊?”
黑衣老者略微抬起眼皮瞅了一眼,随后继续闭目养神,只是淡然开口:“长了个好身子,配了个狗脑子?要买就掏钱,自个儿取。不买就滚远些。”
女子每眉头一皱,刚要发火,却被年轻男子拦住。
男子伸手取下来一张封刀子符,又拿了一张止血符,随后丢下两枚泉儿,这才说道:“这下总可以解释解释,你这符箓有何不同之处了吧?”
化作老者的刘景浊这才起身,先把泉儿揣兜里,这才笑着说道:“也没什么不同之处,就是做好事儿,分辨人是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