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那座紫府山,独自下棋的老和尚微微皱眉,可他也只能瞧着一道浓郁紫气由打紫府山而起,直往西南。
老和尚摇头道:“图什么呢?这不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祖师大殿那道声音落下,众人尽数往门外看去,一团紫气横跨半洲瞬间至此,轻飘飘落在青椋山上。此时那边那两座自海上搬来的山头儿,竟然如树木一般生根,此后便是实实在在长在此地的山峰了。
会有一道紫气来此,刘景浊是着实没想到。
刘景浊笑了笑,转身对着虞长风挂像再一作揖。
定然是师傅的手笔了。
转身之后,刘景浊笑着说道:“我这个人有时候比较文绉绉,所以会有点儿不一样。”
说话时白小豆跟姜柚已经各自端两枚印章至此。
刘景浊先拿起白小豆那边其中一枚印章,轻声道:“这方印章篆着衡律二字,是给陈文佳的,可愿接印?”
陈文佳也是一笑,迈步上前,双手接过印章,开口道:“陈文佳接印。”
刘景浊点了点头,又从姜柚那边拿起一枚印章,笑道:“首席供奉今日尚未到场,顾剑仙代为领之吧。”
顾衣珏接过印章,轻声道:“我代曹风取印。”
随后又是白小豆那边,拿起一枚印章,刘景浊看向了方杳木,印章上刻钱谷二字。
方杳木同样双手接印,轻声道:“谢山主。”
最后一枚印章,字最多,写着护山供奉,是给阿达的。
不过阿达也不会说什么客气话,接过印章,就去往一边了。
此时此刻,山主落座主位,其余四位接过印章的,也依次落座。
接下来就是陈文佳去颁布山规,再任命峰主了。
迟暮峰主是山主担任,拦野台与婳枝山分别归属于曹风与掌律一脉,真正任峰主的,暂时就两人。
峰主的令牌,也是刘景浊亲手刻字,是由百节弄来的乾坤玉所做。
顾衣珏接过令牌便坐去了他峰主位置,与其对坐的红衣小丫头,拿着令牌,颤颤巍巍。
她看了一眼白小豆,心说还真就当了大官儿了?
这几日同时也被陈文佳写入青椋山牒谱之中。
接下来,就是收徒了,龙丘棠溪也得坐在主位。
早就有了师徒之实,今日也就是走个过场。
两个小丫头各自给师傅师娘敬茶,白小豆顺理成章成了山主大弟子,姜柚为次徒。
等到流泱拜师之后,便是在场的修士,依次录入牒谱之中。
眼瞅着开山大典已近尾声,结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其实今日场上,除却对刘景浊知根知底的朋友之外,还有个人,着实是吓到了。
松鸣山的刘贝。
报出名字之时,他哪里还能想不到?
陈文佳,堪比登楼境界的武夫,只担任掌律。
顾衣珏,那是与刘景浊名声差不多的登楼剑修,居然才是个峰主?
还有那个方杳木,一眼就看得出,也是个剑修。
倒是担任护山供奉的少年人,瞧着只是个金丹而已。
另外一尊炼虚一尊真境,连峰主都没混到。
这回去一说,还不要把夫人吓死?
真正意味上的外人,其实也就松鸣山了。
礼成之后,接下来还有两场议事。
刘景浊笑着说道:“有些不礼貌,但还是得说一句。愿意担任青椋山客卿的,可以多待一会儿,剩余诸位朋友可以先回客邸,夜里当然会有酒等着,我跟阿达喝你们一群。”
结果先站起来的,就陈桨与郑红烛。
郑红烛撇撇嘴,开口道:“我们是不当什么客卿,你出来送我们。”
赵长生都快哭了,心说师傅你好歹说话客气点儿啊!
可这么多人,他总不好开口提醒。
刘景浊送二人出去,郑红烛看了这年轻人一眼,轻声道:“你以为什么事都没有?东南西北海上各有一尊开天门,若非姓杨的那个老头子跟姬秊各在东西,光你们五龙卫跟五岳山君有个屁用?”
刘景浊却皱起眉头,沉声道:“总觉得不该这么简单。”
陈桨笑道:“那你想怎样?把九洲天穹撕碎,来个大罗金仙?”
两人再不理会刘景浊,起身下山。
陈桨笑问道:“你有多久没正儿八经出过剑了?”
郑红烛想了想,“怕是得有个两千年了。”
陈桨笑道:“活动活动筋骨?”
郑红烛点点头,“那就活动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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