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够直白了,也不是把人往坏了想,有些事就是得防患于未然。
壁如能买天字号船票的炼气士,对于这些个刚刚见识到天高海阔的女子,那就是梦寐以求的金龟婿。
林沁笑道:「这些事山主可以放心,论自作聪明,谁还比得过我?上船之前,这些事都已经跟她们说的很清楚了。她们做事,我们发她们工钱,就这么简单。要是不守我们的规矩,大可以重回从前泥潭,青椋山是好说话,但也不对不听劝的人好说话。」
刘景浊笑道:「看来这些年来,道心坚韧了不少啊!」
林沁轻声道:「多亏当年撞到了小豆子,多亏当年山主从巷子里追了出来。我曾经回想过好多好多次,但无论怎么去想,只要山主当年没有追出来说那番话,可能我已经答应了绿湖山,去重新偶遇楚源,来一场后知后觉的喜欢。」
刘景浊哈哈一笑,后知后觉的喜欢,这个说法儿挺有趣。
刘景浊灌了一口酒,轻声道:「暂时先跑熟悉洲内航线,运货什么的先不多想,日后再说。按照之前定好的航线,从青椋山出发往西去往蜀地,然后南下雷州渡口,转而往金陵方向,随后折返回青椋山。回去之后可以商量商量,改变一下。例如可以在金陵转向往西北,然后去往狼烟渡,由狼烟渡直达青椋山。」
林沁点了点头,「好,回去之后我跟方钱谷商量商量。」
至于为什么让她们姐妹留在中土,林沁不愿意多想,也懒得多想。
刘景浊笑了笑,轻声道:「回去之后要是还出去,走近些,过年得在山上过。我都想好了,今年过年,大家伙儿聚在一块儿,每人出一个菜,这不就很丰盛了吗?当然了,当厨子的邝乐得多做两个。」
远处忽然有了喊了一声林姑娘,林沁只好先行离去。
刘景浊又喝了几口酒,随后走去了灵星与姜柚所在的船楼。
不看不知道,一看,着实被吓了一跳。
这会儿在控制渡船行驶方向的,居然是姜柚。
姜柚瞧见刘景浊过来,干脆单手掌舵,扭过头笑着说道:「师傅,看我厉害吧?」
刘景浊只觉得头皮发麻,赶忙说道:「好好开你的船,别瞎转头。」
灵星这才冲着刘景浊一笑,跟以前一样,不说话,一个笑脸就是她最大的善意了。
瞧见这幅笑脸,刘景浊再次想起绿湖山那位山主说的老前辈,究竟是谁?
如今的青椋山,各人各忙各的,每座山峰之间路途遥远,所以大家不太经常串门儿。
当然了,要除了泥鳅湖跟青鱼峰。
作为衡律堂掌律的陈文佳,今日挨个儿山头儿走了一遍,此时是最后一站,青鱼峰。
其实青鱼峰与婳枝峰,也离得很近。
走了一圈,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得与大家说一句,以后每隔三月的初一都得有一次小议,大家就坐在泥鳅湖畔,煮着茶,大致去说前三个月发生的事而已。
掌律、钱谷、首席,护法以及峰主、都需要参加,其余人也可以来,只要在山上且愿意来,那就可以来。
大致与顾衣珏说清楚之后,顾衣珏反问一句:「要青椋山祖师大殿是干嘛用的?」z.br>
陈文佳笑道
:「成文的规矩就那几条,不成文的规矩,咱们也得立一立。壁如,只有山主跟龙丘棠溪可以召开迟暮峰的树下议事。还有,祖师大殿议事,属于大议,只有山主可以召开,别人谁都不行。咱们泥鳅湖畔,属于小议。」
顾衣珏点了点头,这么说就明白了,陈文佳这是要树立一个绝对说了算的山主形象,只要山主不在,青椋山大殿议事便不可开启。自己这些人去商议某些事情,在泥鳅湖就好了。还有迟暮峰海棠树下,那些个板凳儿可从来没搬走。山主不在之时,龙丘棠溪要是有什么要紧事,可以召开树下议事。
虽然龙丘棠溪不是青椋山牒谱修士,更没有供奉客卿身份,可人家是山主道侣啊!
两人忽然同时开口,异口同声:「还有一件事……」
顾衣珏咧嘴一笑,「你先说。」
陈文佳叹息道:「估计咱俩想的是一样的,咱家山主的名声问题,接下来肯定会有好多人刻意来找茬儿。又或者是,赵长生张五味他们出去走江湖了,自报家门之后,会被人另眼相看,甚至是故意刁难。」
顾衣珏笑道:「我想说的也是这个,但我不觉得这是什么坏事,有这烂名声,咱们青椋山修士的江湖,一趟顶三趟。再者说,你觉得这一山犟种,哪个会因为名声的事儿而不去与人自报家门?」
陈文佳一想,还真是。
顾衣珏又是一笑,轻声道:「文佳妹妹,咱们山主终有沉冤得雪的那一天,咱们顾好自己,等腾出手了,哪座山头儿说得屁话,就去哪座山头儿逛一逛呗。」
陈文佳一皱眉,「妹妹?你知道我多大吗?」
顾衣珏笑道:「我一千一。」
陈文佳一愣,「那还是你年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