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性都已经流露出来,就是个淫贼而已。
很快,深宫之中,已经传来哭泣声音。
人间入夜,天宫尚且明亮。
刘御空走了出来,提了提腰带,自个儿往阵盘处去。
余珠随后走出来,面色惨白,紧捂着领口。
其余两个十七八的姑娘也是一样,早已哭不出来了。
刘御空瞧见丘侬那几人阴沉着脸,便笑盈盈道:“羡慕啥,都有份儿,排队排队。”
余珠猛地一步跃出,将一尊赤甲额头的珠子掏出来握在手中,面向孟休,沙哑问道:“能不能让我也做一次天火,死则死。我不想做被人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我想死。大先生的恩情,我算是报了吧?”
孟休面无表情,淡然道:“随你。”
大阵催发,刘御空脸色再次变得煞白,余珠与那两个小姑娘,也随着赤甲,回了人间。
此时刘御空轻声问了句:“孟休,我还有多久可活?”
孟休如实答复:“也就是个半年上下吧。”
一刻之后,人间琉璃州,天火被剑锋斩开,当中却有三个女子。
其中一个女子,丢下手中黑丸子之后,便被一剑斩杀,另外两个女子却被刑寒藻接住了。
刘景浊瞬身落地,瞧见这一幕,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说了句:“回家了,别怕。”
但那两个姑娘如同魂魄被抽离一般,竟是没有什么动静,像个活死人。
刑寒藻压下怒火,冷声道:“山主,我带她们去山上休息。”
刘景浊点了点头,道:“好!”
再看向天幕,刘景浊已经知道刘御空,命不久矣。
骂名?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那枚玉简之上写得清清楚楚,他真的害了一个姑娘,心中有愧,再不愿活下去了。
是的,数月来许多妙龄女子被带上赤天,但真正破了身子的,只有一个人。
买椟还珠,许师兄啊!你这一手,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
天明之后,刘景浊上了玉京天,寻到了杨贞,还回去了四样法宝。
拨浪鼓、定风珠、止水塔、芭蕉扇。
这是最早坐落于青鸾洲的积风山的四件宝贝。
次日清晨,神霄洞天入口,等着进去的百姓排着长龙,却忽然有一道巨响传来,门户被炸得粉碎,整座飞龙峡,成了人间炼狱,尸横遍野!
与此同时,放置在天宫之中的两盏魂灯,也终于灭了。
刘景浊落在飞龙峡中,握紧了拳头,一双眼睛布满了红血丝,冷冷望向天幕。
“你等着,我会扒了你的皮!”
于是次日开始,去往神霄洞天的入口,成了鱼窍峡。
…………
五月的一个清晨,两个满身是血的剑客自虚空之中钻了出来。
桂祘胡乱抹了一把脸上血水,翻手取出一枚四四方方的石头,呢喃道:“要改造这处地方,不是朝夕之事。”
那处曾经连接九洲与天外的洞天,其中数十尊大罗金仙修为的奇异存在,两月光景,被桂祘与高端阳二人杀绝,那处堪比中土大小的洞天福地,若按照先前那种布局,这处地方起码能将剩下的一半人,带走八成!
高端阳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略微想了想,便开口道:“景炀王朝跟大瑶王朝的木甲,是为克制妖族所以用了桃木枣木,但要是只用于建造,什么木头都可以吧?终南不是管着你那傀山的老祖吗?这不是有个画符苦力?我要是没记错,你的清溪阁,是有工于建造的堂口吧?改造一番,炼气士独自驾驶,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若不需要雷击木,那天底下的木头,现在就没有不能砍伐的了。搬山造水这种事情得由炼气士来做,但建造房屋,开凿河道这些事情,那些巨大木甲可以胜任的,且速度不会太慢。
此时高端阳又说道:“况且,里面的东西你也都知道了,能建造多少是多少,能救下多少人,便是多少人了。”
桂祘双眼直发亮,“走走走,找小师弟去,让各国自个儿掏钱筹建木甲,砍伐树木以及在各地取材。到时候这里的名额,得用他们拿出多少东西帮忙了来换取!”
即便只是能赶造好三分之一,那也能带进去海量凡人了,花钱而已,是划算的。
一旦那个时机到了,成了还行,若是败了,留下钱财又有何用?有钱人不会想不明白这个道理的。
况且一旦胜了,只需百年,这座人间就没有人了,要钱更没用。
桂祘知道,不论成败,这座人间百年之后不会再有凡人,只留下炼气士。而新的炼气士,会从这些个没有炼气士的洞天之中补上来,而且都得是性命双修的有德之人。
若是败了……那人间便是天外。
她看了一眼天幕,呢喃道:“这方世界之外有什么,真就那么吸引它?”
高端阳抿了一口酒,摇头道:“不知道,或许是那位天帝最孤独之时,留下的一种执念吧。”
二人起程去往青椋山,但刘景浊此时,并不在青椋山中。
太白山中的青莲洞天是打算最后当做个添头,随意并入其中一处避难地的,故而现如今还没有人进来。
那座捉月台上,一个女子独行至此,有个目盲僧人跟个漂亮的不像话的男子,一起到了这里。
双方碰面之时,都有些诧异。
曹庋一脸的疑惑,问道:“你竟然比我们还早?”
行目长叹一声,呢喃道:“也是赤帝瞒得好啊!”
女子最是好奇,不解道:“你们不是应该死在那个飞龙峡吗?点燃魂魄自爆都不死?”
曹庋笑了笑,摇头道:“那只不过是几万符箓替身,刘山主有一道分身自从新婚之后,就一直在神霄洞天画符,他绘制的符箓,孟休看不出来的。况且幽都之主都为那些符箓附上了魂魄,于是更真了。至于如何脱身,更简单了,我们确实自爆了,但爆的只是孟休赋予我们的大罗金仙修为。”
刘景浊御风而来,站了许久,却说不出话来。
曹庋咧嘴一笑,抱拳道:“刘大哥!怀疑过我吗?”
刘景浊摇头道:“从未!”
顿了顿,刘景浊对着三人重重抱拳:“你们,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