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寒藻苦笑道:「你看到死了的人,其实都没有死,但白小豆是真的死了
。她……生来就是个必死局。」
而此时,张五味皱着眉头喊道:「不太对劲,都小心!」
炀谷中心,俊爻手持一杆大戟,端坐王位,不紧不慢开口:「败了?」
火行猿真身受损,人身满是伤痕。
「你所创造的金仙,杀力不过是无限接近于大罗金仙,又如何拦得住那么多的人族金仙?」
又看了一眼俊爻,火行猿皱眉道:「你不担心?」
俊爻一笑,「我有什么可担心的?别忘了,我与那紫气,同根同源,而如今天下没有刘景浊。剑神都杀不了我的,我是不死之身!」
他笑盈盈看向火行猿,问道:「真当我是棒槌,不晓得你们在算计我?」琇書網
说话之时,整座炀谷的火焰汇聚于他一身,一念之间,便入凌霄境界。
这还是此人世间,八千年来第一个真正踏足凌霄境界的。
火行猿慌忙祭出真身,手持万丈镔铁棍,狠狠砸向俊爻。
后者嗤笑一声,竟是缓缓变作一道身披赤炎铠甲,背生双翅,手持万丈方天画戟的巨大神将。
「天下炼气士境界越高,那团紫气就会越强。我也一样,妖族境界越高,我的修为,只会更高。我感觉到了,十万大山的紫气已经消失,现如今只要妖族不灭,我就不会灭的!」
轻轻抬起大戟挡住镔铁棍,又是大戟一挥舞,火行猿真身竟是被一分为二,血液溅出,成了一条赤色长河。
肉身化作原本大小,火行猿嘴角鲜血直往外溢。
「我乃……我乃大帝座下先锋大将……火行猿。」
「一生至此,我……尽力了……」
俊爻一脸嗤笑,都不愿多理会,调转大戟落在地面,狂奔起来朝炀谷外围,大戟顺势朝前一个挥舞,数千里之长的火光斩去,一众人族被逼去海上,相继现出法天相地。
一阵惨笑声音传来,左春树化身红衣阎君,白骨骷髅手中之剑变作招魂幡,黄泉之气弥漫海上。
秋暮云法相凝实,极其纯粹,剑意无匹。
沈白鱼与流泱先后现出武道真身,顾衣珏拔出佩剑,剑意化作青鱼,本命剑愁疏有万千蛛丝环伺俊爻,今日不禁渔猎。
姬闻鲸法相佩刀,陆青儿手持龙渊水。
一黑一白两条真龙与沈白鱼跟流泱在前方硬抗,后方各式各样的剑光划出无数光线。琇書蛧
张五味拔出蝇丸井,回头看了一眼舒珂。
后者微微一笑,轻声道:「放心,交给我。」
整座炀谷顷刻之间铺满了鲜花,流泱受击后退,分明身受重伤,可在这百花之中,竟是瞬间恢复伤势。
姜柚与楚廉刚要起身,曹风却瞬身而来,将一枚木椟塞进姜柚手中。
「这是他的伴生之物,你的风狸杖未必能一次见效。姜柚,活着!我瞒着山主很多事情,要是因此害了他,我会自裁谢罪的!」
说罢,曹风竟是有了一股子远古剑修的气息,祭出法相之后,高呼道:「蜉蝣、候人、鳲鸠、下泉!」
曹风四篇,也是四把剑。
浓厚的远古剑意,使得众人不得不回头望向曹风。
而那俊爻,手中方天画戟不住挥舞,嗤笑不止。
「凌霄与金仙的差距,不是数量可以弥补的。」
楚廉冷笑一声,运转一身炽热气息,浑浊剑意汇聚成为一柄长剑,穿过战场直直刺向俊爻。
「不试试怎么知道?师姐,妖祖也是妖。」
姜柚点头道:「明白了。」
一柄赤霄祭出,六龙拉车,车座却空着。
「
狄邰,赤霄助你。」
狄邰咧嘴一笑,一步跃上烈焰大车,修为瞬间拔高至半步凌霄。
六头火龙皆携带赤炎剑意,也是六把飞剑。
而姜柚,手持山水桥,一步跃出。有个俊秀青年自剑中钻出,俊爻身上妖气,竟是被生生压下去了几分。
今日在场的,尽是天之骄子!
饶是俊爻,在这般围攻之下也有些吃不消。
黛窎盘坐舒珂身边,猛地一出一口鲜血,面色凝重。
她传音说道:「姜柚……记得……记得白小喵曾经做过的梦吗?」
姑娘闻言,忽然间有些释然。
「记得,明白了。」
此时流泱与沈白鱼倾尽全力各自一拳,将俊爻砸退千里,身上赤甲竟是出现了些许裂纹。
李怆手持三尖两刃刀从后方出现,俊爻被打回数百里。
与此同时,曹风沉声道:「顾衣珏,围他片刻,其余人朝我蜉蝣出剑!」
顾衣珏瞬身上前,其实那些丝线从来就不是蛛丝,而是愁绪。
「白发困我余生,困你此时!」
万千愁丝死死将俊爻围困,后者依旧嗤笑不止,挥舞方天画戟而已。
而此时,众剑修齐力朝着那柄蜉蝣出剑,剑光汇聚,竟是堪比刘景浊的剑气长河。
曹风深吸一口气,却已然七窍流血。
「朝生暮死!」
这把剑的真正神通,是一次性的,用完即剑碎。朝生暮死却也是一生,一把飞剑承载着万千剑光,报以死志化作一把有去无回的长剑,瞬过千里,洞穿俊爻赤甲,将其胸膛捅出个大窟窿。
曹风猛地一口鲜血喷出,可根本来不及擦拭,而是大喊一声:「姜柚!」
姜柚已经落在俊爻万丈之外,她盘坐法相眉心,双手并指点在侧额,呢喃一句:「风狸杖。」
剑光穿过俊爻之时,天幕之上那轮大日有一道金光直落,洒在俊爻头顶。
只听见一声金乌啼,俊爻竟是被火光吞噬,惨叫声不断传出。
很快,火光之中走出了一只三足金乌。
姜柚略微皱眉,沉声道:「小喵?」
金乌化作人身,是白小喵的模样。
可是他一开口,姜柚便愣住了。
「我等你这一手,很久了。」
姜柚一转头,周遭却陷入虚无,时不时便有火光在几尺之外出现,即便是神眼术也察觉不到烈焰来处。
不过片刻功夫,姜柚已经满身血水,半跪虚无之中。
有人声不知自何处来。
「我从未有过真正肉身,吃了金乌不过是权宜之计,等的就是你来唤醒它,我好真正夺舍!真以为我看不出你们这点儿小算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