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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自守之贼

“谣言,止于智者,破于实力!”

“且让他们尽情的说吧,喊吧,朕权当这是他们死前的嘶吼!”

荀攸、荀彧二人被皇帝这一番话,震的天灵盖都嗡嗡的。

外面雨幕如织,天雷滚滚。

而此刻端坐于上首的皇帝,在他们二人的眼中,也像是口含天宪。

字字句句,惊雷滚滚!

……

陈琳是冒着大雨进的单父城。

泥泞的道路,让他们每一个人都失去了所有的风范。

远远看去,像是一个个从泥里滚落出来的泥人。

顺利进城之后,几个人简单的沐浴收拾了一下,就急匆匆前来面见皇帝。

“臣叩见皇帝陛下,吾皇万年!”

“诸卿起身吧。”刘辩说道,“你们远道而来,且先去休息一下,诸事晚间再议。”

刘辩从来都是一个体贴臣子的老板,就算是事情再紧急,也不着急在这一时半刻。

“臣谢陛下恩赐,但臣还是先说说荆州之事吧,这事不马上说出来,臣心口堵得慌。”陈琳面带愤怒,沉声说道。

“那就说说吧,可是刘表为难你们了?”刘辩问道。

陈琳再度俯首,“陛下,臣等……差点走不出荆州。”

“细细道来!”刘辩猛然坐直了身体,声沉如雷。

在他的心中,刘表在入主荆州的前期勉勉强强还算是一个正面角色。

虽然他在权势稳固之后,就强烈的表现出了划地自治的意图。

但那是之后的事。

陈琳藏了满肚子的委屈,在见到皇帝的时候,再也抑制不住,悲切喊道:“陛下,刘荆州欲反啊!”

“臣等奉旨持节在抵达荆州之后,刘表非常热情的招待了我们,日日酒宴,夜夜笙歌。”

“但对臣等提及的出兵北上,助朝廷除贼之事,却始终含糊其辞,避而不谈。”

“直到臣等接到陛下诏令准备折返之后,他依旧还是那样的态度。”

“临行的酒宴上,他甚至在席间安排了刀斧手,虽然并未动手,但刘荆州已动了诛杀我等之心。臣愧对陛下重信,不但没能完成游说之事,还丢了符节,臣别无所求,惟愿一死,以谢君恩。”

陈琳一口气说完了想说的话,将头重重磕在了地上。

“符节又是怎么回事?”刘辩问道。

陈琳脑袋杵在地上,哭喊道:“臣无能,符节被刘表之妻蔡夫人率人强行夺去。而刘表在明明得知此事的情况下,却故意卖傻充楞,故作不知,不予归还。”

刘辩在沉吟片刻后,忽然笑了,“诸卿起身吧,尔等此行,确系无功而返。”

“念在你们替朕试出了刘表真面目的事上,无罪无功,以观后效。”

“但,你们身为天子使者,在面见地方臣子时,是不是把朕的脸面给丢了?!”

心中忐忑的马日磾等人 ,刚刚松了口气,听都皇帝这番话,小心脏瞬间又提悬了。

“臣惟愿一死!”陈琳语调悲切,高声喊道。

他自问这个差事办的极其糟糕,若不是要赶回来向皇帝详细禀报。

他早就在刘表的面前,一剑把自己弄死了。

在人家的屋檐下,他自问奈何不了刘表,但杀自己,陈琳能做到。

刘辩看向了马日磾、王允几人,“你们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乱臣欺君,臣自问罪不至死。可若陛下执意要臣等以死谢罪,臣自可一死,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王允叩首说道。

“在面对朕的时候,你倒是挺硬气!”刘辩语调渐冷。

对王允这个自命清高,又极其固执的老东西,他现在是越看越不顺眼。

可王允说的没错,仅凭这个事,刘辩还真不能杀人。

“在陛下面前,臣仅余身上这点骨气,不敢硬气。”王允不卑不亢说道,“臣等为天子使者,确实丢了陛下威严。可荆州乃刘表治下,臣乃使者,非是领军之将,只能好声好气与其言语。”

“臣始终铭记着,臣等此行去往荆州是为说服刘表出兵北上 ,而非是降服刘表。”

刘辩盯着王允看了片刻,忽然笑了,“都起身,此事就这样吧。”

荀攸有些意外的偷眼看了一眼皇帝。

皇帝竟然将此事就这么轻拿轻放了。

这可不对劲……

皇帝的态度,也把王允搞了个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都也已经准备了在死前争个清名在世。

结果,竟然就这样完了?

“刘表欺君已是证据确凿,偷息荆襄,乃不折不扣的自守之贼。朕欲以吕布为将,率军北屯新野,一为威慑,二可伺机而动。”刘辩说道,“诸卿以为如何?”

吕布这个人,刘辩是非常想重用的。

但这人跳脱的厉害,他实在是不敢用。

重用了,那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把这个定时炸弹,安置在刘表的脑袋上,刘辩觉得兴许是件好事。

众臣皆愣住了。

刘表只是表现出了不服从朝廷的意思,皇帝竟一言不合就要打……

“陛下,此事有些操之过急了。”陈琳劝道。

“臣此去荆襄,也对荆襄之地的各方势力大致了解了一下,宗贼甚嚣尘上,刘表为荆州牧也有一年余,可有些郡县,他到现在也难以插手。”

“袁术居鲁阳,麾下皆南阳之众,连长沙郡县,与刘表关系暧昧。”

“陛下若在此时派兵新野,臣担心会促使刘表出兵,结袁术、袁绍。”

马日磾也在随后对陈琳的意见表示了赞同和补充。

王允的言辞更是激烈,“陛下不能因为别人对您不敬,就妄动刀兵,这是对百姓和将士性命的轻贱,臣请陛下心多怜悯。”

刘辩一听这话,瞬间就想给王允来上一刀。

这个老毕登,这他娘的是准备拿他刷声望呢!

搁这儿把劳资当野怪玩呢?

“陛下,吕布乃是当世罕见的猛将,以他北镇新野,臣以为完全可行。只是驻军镇守而已,又并非直接出兵讨伐!”荀彧幽幽说道。

他早就察觉到皇帝对吕布似乎有些戒备,故而直接顺着意思说道。

而且,他真的觉得这样完全可行。

只是在新野落一子,提防变局而已。

刘辩眼中带着赞赏看了一眼荀彧。

还是荀氏叔侄懂他啊。

“此事别议了,就这么办吧。”刘辩直接说道。

有一人赞同,他就已经能下的来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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