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都打懵圈了。
朝廷精兵之多,强将之凶悍,让他对自己的前路产生了深深的忧虑。
“也许兖州牧会是将军成就一番大事的起点。”程昱说道。
吕布看向了程昱,“我明白你想要说的意思,可你如果对现在的朝廷了解的更多一些,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程昱很是谦卑俯首作揖,说道:“愿听将军教诲。”
吕布摇头讥笑了一声。
只是不知道他是在笑朝廷,还是在笑自己。
片刻后,他问道:“先生怎么看朝廷现在四面开战的局势?”
“好话是幡然醒悟后的厉兵秣马,脏话是困兽的最后挣扎。”程昱说道。
他的用词尖锐到让吕布都不禁哑然,旋即他摇头说道:“可在本将看来,先生看错了,大错特错了啊。”
语带感慨,吕布眺望着掩映在笔直杨树之间的茫茫田野,说道:“朝廷北与鲜卑战。听人说,这是皇帝在去年冬天的一个突发奇想,因为将士的甲胄不够暖和,他就想要更多的羊毛,然后就想到了占据了匈奴故地的鲜卑。”
“那里有成群的牛羊,无疑能满足皇帝想要羊毛的想法。于是曹孟德就带着骑兵,背着我大汉的界碑,千里迢迢北上去打草谷了。”
“这话不是我说的,而是当今皇帝说的,他光明正大的对外说,他要打草谷。而且成功了,我原本以为这一战肯定会惹恼鲜卑西部大人,可很意外,并没有。”
“后来曹操回去了,盖勋率军常驻北地,遥领那些新打下的土地。”
“在今年,朝廷又两度出兵,北上打草谷,那个时候我也以为朝廷与鲜卑西部大人必有一战,可直到现在还是没有。”
程昱听的目瞪口呆,“竟然还有这样的事,若不是将军提及,卑职还真没有听闻过此事。朝廷竟然去主动挑衅鲜卑了,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前几年,先帝在位时,征伐三路大军,十数万兵马都无功而返。当今陛下是怎么敢主动去招惹鲜卑的?还打草谷。当今陛下的胆魄,实在令人钦佩。”
“尤其是背着界碑这个举动,实在是令人啼笑皆非,匪夷所思。只是埋下戒备,鲜卑那些部落肯定不会承认,只是聊胜于无的一点举止罢了。”
吕布摇了摇头,“先生这样想,可又错了。”
“朝廷不但遥领那数百里之地,而且还领的很稳。”
“现在居住在我大汉北部草原上的那些鲜卑部落,恐怕没人不认为他们是大汉之民,没人不觉得他们是在我大汉牧羊。”
程昱忽然间感觉这事邪乎的跟做梦似的,不禁追问道:“这是为何?”
吕布说道:“武威人贾诩,原为牛辅帐下幕僚,被朝廷所得,征辟为盖勋所率北军的参军司马。此人北上之后提出了数条牧民之策,杀得人头滚滚,也非常顺利的令那些部落为朝廷所用。”
“此时,盖勋屯军北地,在北部草原上未驻一兵一马,却遥领北部草原。由那些部落组建部曲,御守朝廷新拿下的北部草原。”
程昱:……
他在心中默默记下了贾诩这个名字,感叹道:“此人必是一个能人异士!”
吕布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只可惜不能为我所用。”
程昱:……
“你看看现在的朝廷,北与鲜卑战成如此局面,西有韩遂、马腾,此二人虽向朝廷投诚,但也肯定只是暂时的。南与刘焉不睦,东面的战事你也清清楚楚的看见了。”吕布重回之前的话题,“正如你方才所说,看起来好像这的确就是朝廷的垂死挣扎。”
“但真的是如此吗?”
“鲜卑毫无动静,刘焉被皇帝连杀几个儿子,也在忍气吞声,东面各诸侯节节被退。”
“也许我们都低估了当今皇帝。”
程昱的内心也在此时掀起了阵阵惊涛。
他并未直言,但内心却也在此时信服了吕布方才的话。
也许大家真的都低估了那位传言残暴不仁,昏晕无道的少年皇帝。
但念头一转,他却依旧说道:“也许,将军所看到的局面只是暂时的。”
“鲜卑西部大人之所以面对朝廷如此挑衅,始终缄默,或许是因为鲜卑四分五裂, 正处于混乱之时。”
“益州牧刘焉接连死了几个儿子,也未敢兴兵自立,可能是因为他还没有准备好。听闻益州蜀人和自关中南下的百姓矛盾重重,汉中张鲁也不再遵从刘焉的命令。”
“而在东部,袁绍、韩馥、公孙瓒各路诸侯各自为战,这些诸侯虽强,可各自为战,恐谁也不是朝廷的对手。”
吕布那双浓厚的眉毛忽然间扬了起来,双目中也爆发出真真神采,“你这么一说,我忽然间觉得好像大事可图。”
程昱呵呵轻笑,“将军,天下如此,本就是大事可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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