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无礼!”将领忙拱手告罪。
孔伷气咻咻的看向了城外,却见一个面如冠玉的少年人正被众军拱卫着,仰头看着阳翟的城头,在他的边上,还有一个身着如山的年轻人坐在椅子上。
“真是好大的排场,战阵之上竟然还带着椅子。”孔伷冷笑道,“喊话!”
他并没有见过皇帝,只是通过位次判断,觉得椅子上的那个人应该才是主将。
而那少年,也许是朝中的新晋武将。
只是看着实在是过于年轻了些。
先前被呵斥的那人喊道,“来将通名!”
刘辩鸟都没鸟,只是对身边的贾诩问道:“以刑徒军攻城,实在是有些浪费了!这样一支骑兵,可真的是朕呕心沥血打造的,文和可想到了什么其他的好办法?”
“陛下早早便在豫州安排好了人手,又何必为难臣呢?陛下亲临豫州,想必孙坚应该也不至于厚着脸皮坐山观虎斗。”贾诩轻笑道。
“来人,传旨吧!”刘辩说道。
安排下去后,他又冲贾诩问道:“可朕兴师动众而来,总不至于就这么干等着吧?”
“可这一战,敌军恐怕已经胆寒了,应该不会轻易出城!”贾诩说道,“若陛下闲的无聊,倒是可以以这数百兵马为明,其余兵马为暗,等着他们弃城跑路。”
“这倒的确是个差事,那就抵近扎营,歇了。”刘辩伸了伸腰。
一说歇,他都有些困了。
贾诩听到这话,太阳穴狠狠跳了两下,“陛下,抵近扎营有些莽撞了。”
“臣观城头人头攒动,驻守兵力恐怕至少数千之上,若敌军发狠,我军危矣!”
“臣死就死了,可陛下不能出事!”
刘辩点了点头,“朕好像的确是有些飘了,稳妥点。”
阳翟城头上,那将领接连喊话数次,见城下迟迟无人回话,不禁怒从心中起。
“甘霖娘的贼将,有胆报上名来!”
他一边骂着,一边张弓搭箭。
刘辩猛地抬起头来,“朕记住你了,人彘!”
“人彘,我看他娘的才是人彘……嗯?你是皇帝?”那将领骂了两句,猛然反应过来,冲孔伷大喊道:“主公,狗皇帝在城下!”
孔伷闻言心中大惊,连忙趴在城头向下看去,“哪个是皇帝?”
他下意识的看向了坐在轮椅上的贾诩,可他思来想去觉得不过十五六岁的皇帝,应该不至于长得这么着急。
那将领指了指刘辩,“骑黑马的是皇帝!”
孔伷定睛看了刘辩半晌,忽然趴在城墙上声音里带着哭腔,扯着嗓子喊道,“臣,孔伷拜见皇帝陛下,陛下万年,臣……有罪啊!”
众人被孔伷这一出闹了个满脸懵比。
这都扯起旗帜造反了,怎么还向皇帝请罪呢?
城下,刘辩黑着脸,嘴角一阵抽搐。
“这狗东西显然当朕没有长耳朵!”刘辩被气到直接骂娘。
此刻他在北,而风从南来,顺风之下,城头上的声音他听的一清二楚的。
方才他分明听到有人在喊狗皇帝!
“将床弩给朕搬上来!”刘辩黑着脸喝道,“集结兵马,洗地!”
骑兵确实不善攻城,但床弩可以。
什么阴谋诡计,他都不用了。
他要让孔伷这厮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来自皇帝的怒火。
贾诩主动请缨道,“陛下,臣请督造攻城器械。”
虽然皇帝转眼间就推翻了他的谋划,但贾诩没有任何的意见。
主辱臣死!
羞辱皇帝,就是羞辱大汉。
这一战必须堂堂正正的,让孔伷感受到鲜血。
哪怕他们都死光了,皇帝的威严也必须维护!
很快几架硕大的床弩就被推了上来。
此次是轻骑行军,这种大家伙,军中只携带了三架,而且还是拆开带来的。
而隐于后的刑徒军,也尽数现身。
一股浓烈的煞气,顷刻间在城外铺陈了开来,直令天地变色。
孔伷还在声泪俱下的控诉着自己的逼不得已。
说着说着,好像把他自己都给感动到了,泪留的哗哗的。
“主公,主公,狗皇帝要攻城了!”那名贼眉鼠眼的将军急声说道。
“嗯?!”孔伷猛然起身,急忙朝城外看去。
这一看,他的眼睛差点从眼眶里直接掉下来。
“狗皇帝这是在给老夫挖坑呢,如此浩大的骑兵,他方才竟然没有放出来。”孔伷的表情渐渐狰狞,他摸了把脸上还没被风吹干的泪痕,“徒耗心神。”
除了低骂了一句之外,方才的事情让孔伷连脸色都没有再变幻一下。
换做一般人,应该尴尬到想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或许是方才朱将军的一番话让皇帝听见了。”有幕僚眼神幽怨的盯着贼眉鼠眼的将领,“皇帝一怒之下,这才下令攻城。若不是朱将军那番话,或许会有和谈的机会。”
贼眉鼠眼的朱将军梗着脖子喊道,“我方才喊了什么?”
“狗皇帝!”幕僚沉喝道。
“你放屁,城墙如此之高,他怎么可能听得见?”朱将军大骂道。
“这是顺风!”幕僚据理力争。
朱将军的眼神顿时变得格外不善,“怎么?你还想将本将献给皇帝?!”
“若能和谈,我会建言府君将你献出去!”幕僚寸步不让。
本就头疼的孔伷,看着这一幕,顿时更加的头疼了,“都闭嘴,现在该怎么办?”
“城外这支骑兵甲衣鲜亮,气势磅礴,数百便能大败我军数千,可现在城外站了数千,赶紧想办法破敌!”
当别人都在忙活着争吵的时候,秦安的目光却看向了守城的将士。
“我倒是觉得府君应该先考虑一下如何稳住城内,将士们的腿肚子都在抽筋,也许他们现在也在想着如何把府君献出去,好想投降。”秦安轻飘飘说道。
那些被摆在城外的狰狞头颅,已杀尽了守军的胆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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