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租房合同到期,房齐天搬进了自己姑姑以前的房子里,女人说在这里住不用交租金,可以住很久,住到姑姑姑父回国。
房齐天不是很在乎房子的事,但是听到姑姑会回国就突然精神,因为姑姑会回来就代表余夏表姐也会回来,可以见到余夏表姐。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回来……房齐天漫无目的地想着,但是好像又有了些盼头。
只是第二学年的某天,房齐天忽然觉得自己又没了希望,她说不出来自己是怎么了,她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了。
房齐天只觉得自己的厌学情绪又起来了,但是学校好像没错,老师没错,同学没错,家长也没错,只有自己是错误的。
她记得清楚的是,班主任因为她不做英语朗读作业而把她叫到办公室,她只记得后来老师说了一句:“上海人不会说上海话,你做什么上海人?”
她记不得了,回过神来房齐天已经因为不想上学而被父母打骂,房间的门框都被男人踹坏无法锁住了。
房齐天眼前一直有一个场景,但是想不起来它的前因后果,她看到老师把水杯“砰!”地摔在桌子上,老师很生气,当然是因为房齐天。
但是房齐天当时好像笑了。
后来的发生的事房齐天记不太清,只是继续上学之后女人把一张纸条交给房齐天,让她交给班主任。
房齐天交给班主任纸条的时候班主任看了一眼,抬眼询问房齐天:“知道这上面写着什么吗?”
房齐天摇头,班主任将纸条拿给她看,房齐天看到了班主任和自己的妈妈商讨出的给自己的请假条。
上面写着房齐天因为治疗轻度抑郁症而休整。
班主任将纸条收回后压在了笔记本里,告诉房齐天:“这上面写轻度抑郁并不代表你真的有,如果不写的话你会因为缺课而被扣德育分和处分,你缺课缺了多少自己算算,要是真扣了你可是会被劝退的。”
房齐天附和地点头。
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房齐天都在想着:写着抑郁……不代表真的有……我只是厌学……我没病……对,我没病!我没病!我怎么可能有心理疾病!
房齐天是笑着走回教室的,回到座位上后已经不想管其他的人或事了,她只觉得自己的头一阵一阵刺痛,但是心情却好像很高兴,因为她一直在笑。
后来房齐天的话少得可怜,抬眼看人的时候依旧板着脸,性格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很少人会知道了,因为房齐天和其他人之间就像隔了一个屏障。
房齐天后来经常带着随身听在课间听歌看书,其他人的话对她来说就像隔了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
只是房齐天的偏头痛好像更严重了,有的时候还会伴随耳鸣,房齐天并没有去管,反正身体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不影响活着就行。
在书店逛的时候房齐天偶然遇到了花零,但是第一眼房齐天却是觉得他很熟悉,在哪里见过。第二眼是觉得花零的发色很特别,挺好看的。
没有第三眼,他们略过彼此擦肩而过,没有任何交集,没有任何多余的打量。
花零自然能感受到房齐天的精神状态差,只是他没有管,没有任何人说过,“必须要照顾另一个自己”,对吧?
应该照顾房齐天的人没有照顾好,他们又不可能怪罪到花零身上,顶多怪环境,怪世界,他们又不认识花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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