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天,临安府就发布了一份招工告示,让临安城更添了几分热闹。
“你听说了吗,燕王要当散财童子诶。”
“三百文一天,还包吃,干一个月下来,可就是净赚九贯钱啊!”
“活计还简单,只要有把子力气就行,比俺这走街串巷送索唤还容易。”
“俺也想去哩,可是告示上面说,优选要那些流民,特别是太湖那边过来的。”
“燕王就是仁德啊,之前那帮太湖破落户还天天骂燕王呢。”
“这也不能怪他们,谁让那时候谣言满天飞呢,咱们不也信了么?”
“是是是,要怪只能怪那些遭瘟的贼秃驴,以前我们巷子那个报晓僧,看起来满面慈悲,没想到却是人面兽心,足足给七户人家下了毒。”
“你说这样的人下毒,咱们哪里防得住啊,现在我那个坊里,已经不许秃驴进出了。”
“那帮狗官都杀的杀,流放的流放了,怎么还不见把报恩寺那帮妖僧千刀万剐啊。”
“哪能杀那么快,你没听说么,还有许多奸细没查到呢,都杀了还怎么查?”
“我听我大姨他小叔说,好多佛寺都和那些妖僧有牵连呢,我觉得朝廷就该好好查查他们!”
“这恐怕不好吧,佛门净地要是总被差役进进出出的,那像什么话?”
“呵呵,不查查怎么知道是真的净地还是藏污纳垢之地啊,反正,要是没被朝廷查过,我可不敢再信,更不敢去那拜佛了。”
“哎……其实查查也好,咱们也能安心。”
这民间的舆论,在皇城司暗探的引导下,渐渐掀起了对佛门的不信任和厌恶。
许多高德大僧听闻后就坐不住了,收起了之前高高在上的架子,用各种方法去挽回信众的心。
效果是有那么一点点,但各个寺庙的香火依然狠狠的跌落,就连灵隐寺这样的千古名刹都门可罗雀起来。
各寺庙的主持急得满嘴燎泡,要不是早没了头发,这会也该掉落一大片。
他们联合起来,去临安府施压,要官府出面辟谣,可却被告知,知府马光祖去路中巡察了,不在临安,这事没人做得了主。
这早不去巡察,晚不去巡察,偏偏在这个时候去,就连傻子也看得出来是故意躲他们。
找不到临安府的正主,那就去找其他衙门的,反正临安城里衙门多得是。
方丈主持们一合计,便齐齐跑到政事堂所在,被守卫军士拦住后,他们就发挥不要脸的精神,居然在御街上打坐起来,意思就是不见到首相便不走了。
虽然社会舆论对佛门抨击得很厉害,但是对于这些‘德高望重’的大和尚,军士们也不敢动粗赶人,只能干眼看着。
眼瞅着逃避不是办法,董槐只得出面接见了他们。
态度很和煦,也表达了会设法尽快研究研究,好说歹说,总算把和尚们打发了。
可两天过去后,和尚们发现朝廷居然没啥动静,马上意识到,中计了,那董槐分明是敷衍他们。
正当他们琢磨着去求见官家的时候,皇城司带着春风般的笑容登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