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隆心中嗤笑,除去那占了大部分的贝币,其它满打满算也就值个三五万贯,就这还一国官库所有了?大宋随便一个富绅的家产都恐怕比这多。
倒不是占城真就穷成这样了,只不过财富都在权贵的私囊中。
也从此看出,释利诃梨对大宋的诚意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足。
钱隆也没有真的去纠结,继续慢悠悠的查看财物。
如此一来,释利诃梨却大皱眉头,心情开始急切起来,这小子到底是真不着调,还是稳如老狗?
又仔细观察了钱隆好一会,还是没看出端倪,释利诃梨只好改变策略,「钱将军,若是对赔偿不满意的话,我
们还可以再商量,但某家今日前来,还有重要的正事与钱将军探讨。」
嘿,憋不住了吧,还想和小爷玩这套……
钱隆暗暗一笑,神情淡淡道,「赔偿嘛,就是看个态度,钱多钱少倒没啥关系,我朝又不缺这一星半点的,至于正事什么的,也不急于一时,难得上卿贵客临门,总得宴饮招待一番,等午后再谈正事也不迟。」
释利诃梨听完,感觉自己被反将了一军,不禁有些头疼了。
「还请钱将军见谅,当前局势紧张,早点将正事谈妥也能早些解围,让使团摆脱危险。」
既然已经掌握了主动,钱隆也就不再拿乔,「上卿如此心切,钱某也只能体谅了。」
随后,两人前往后堂,让其他人全都退避以作密谈。
两人在一张茶案两边对坐,钱隆自顾自地煮起了茶,还是没有先开口的意思。
释利诃梨此时已经确认对面这年轻人城府之深不输自己,只好暗暗叹了口气,主动张嘴。
「钱将军,湿婆节一案,某家已经查得差不多了,确实是大王子摩柯贵与三名祭司联合做局……」
「哦。」钱隆淡淡回应。
释利诃梨微微拧眉,继续说道,「此乃对上国之大不敬,某家深感羞愧,决定对主谋四人以及其他相关人员处以极刑,以儆效尤。」
「哦豁?」钱隆语调上浮,表达惊讶,「真的?那不但是贵国大王子,还是您表弟,上卿真能大义灭亲?另外,幕后没有其他人了?」
「不管是谁,都要为自己犯下的罪行负责,上国不是有句话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某家深以为然,何况是谋害上国使节这种大逆不道之罪……当然,此事也并非某家能做得了主,还是要国王与大主祭都同意了才行……嗯,另外,从审讯来看,并没有问出还有什么幕后指使,不过……」
「不过什么?莫非上卿还有顾虑,不敢实话实说?」钱隆掀眉。
释利诃梨直起腰身,语气凝重道,「顾虑当然是有,罢了,某家就直说吧,某家怀疑幕后之人应该就是大主祭和国王。」
钱隆故作疑惑,「不会吧,当时上卿不正是手持大主祭的教旨前来相救么?而贵国王又为何要设局谋害我等呢?」
「那是因为某家强烈要求才取得教旨,在明面上他也没有正当理由来拒绝啊。」释利诃梨一脸认真,十分坦诚的样子,「至于国王的动机嘛,其实是因为鄙国的权力之争,钱将军且听我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