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三打开第三个设备的盖子后,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以他造了一辈子纸的经验来看。
就算是以现在的纸浆抄出来晒干,也已经能达到工坊原来制纸的那种水平了。
而现在才仅仅是到了第三个设备,后面还有一整条的流水线设计。
光从长度来判断的话,现在只完成了三分之一的进度。
仅仅三分之一流程造出来的纸就已经能达到工坊原先制纸的质量。
那走完整个流程能制出来的,会是何种精致的纸张?
想到这,朱老三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项燕看出来了他的表情变化,于是开始开口道:
“怎么,是已经领略到这套制纸新流程的先进之处了吗?”
“现在我问你,本少爷制得出纸来吗?这个制纸工坊会毁在本少爷手上吗!”
项燕语气严厉,而朱老三呆愣当场。
项燕接着说:
“我这套流程已经改变了制纸逻辑,你那一辈子的制纸经验已经派不上用场了。”
“你走吧,我的工坊不需要你这种目光短浅却又狂妄自大,只会指责而不会给团队带来正面收益的人!”
“刘衍,给他开三个月的工钱,让他卷铺盖走人!”
开除朱老三后,项燕甩袖离去。
新的制纸流程已经交给刘衍,有他在那盯着就行。
如果发生了他也解决不了的问题,那项燕再过来解决也不是不可以。
回到右相府。
项玉月看项燕又急急忙忙地扎进了书房。
项玉月好奇,便又跟了进去。
只见项燕铺开纸笔开始了写信。
项玉月就问:
“你给谁写信呢?”
项燕头也没抬:
“金陵书院的那个院长喽。”
项玉月奇怪道:
“你给他写信干什么?”
项燕理所当然地说:
“找他要学生。”
“我的大学马上要开学了,第一批生源从哪来都还没一个着落。”
“这办学不可能只找老师不找学生吧。”
“学院制度改革这事本就是因金陵书院那些读不起书的寒门子弟而起。”
“所以我打算写信去把那些学生要过来。”
“第一批学生用那些素质还不错,且具有一定底子的人,出成果的概率也更大不是嘛”
项玉月就有点怀疑:
“你一个办新学的人,找传统学院要学生,人家能把学员给你?”
项燕就给她解释道:
“怎么不会,听金陵书院的院长说,那些人穷得都快去种地了。”
“混到这种地步,说明也交不起多少学费,既然交不起多少学费,对学院就没多大的经济价值,那显然卖我一个人情就更加划算嘛。”
“再怎么说我现在也是圣上眼前的红人,这么一点面子还是有滴。”
“看吧二姑,像你侄子我学着点,咱现在也是能刷脸吃饭的人了。”
“切。”项玉月扮鬼脸,“看把你给能的!”
……
李凌是国子监一名普通的讲师。
但能在国子监这种地方给学生上课的人。
即使在这种环境里只是普通一员。
那文化水平也是全国最高的那一批人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