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太子殿下的话,很多大臣也开始纷纷附和。
“太子说的对啊,一块地里如果长了野草,那庄稼就不会再长,这红薯听起来产量如此恐怖,会不会也如野草般,无法抑制得疯狂而胡乱地生长?”
“这个问题确实值得注意,就比如我家的鱼缸,原先里面的鱼都过得好好的,但当我再往里加一些新种类的鱼后,竟然原来的那些鱼就死了。这从西域过来的红薯,对于我大周原有之作物,会不会也有如此影响呢?”
“对啊对啊,几位兄台说得确实有理,就比如我老家村口那条河,在我小时候记得河里物种丰富,什么种类的水生生物都能见到,可自从一种红色的龙虾在河里出现后,现在整条河都是那种龙虾了,再没见过其他物种!”
经过各位大臣的自发为太子补充细节,太子殿下所宣称的,自己的行为是为了保护大周这种说法,也渐渐变得有模有样起来。
项燕就“哼”了一声,出言道。
“太子殿下所担心之入侵物种之效应,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道理。”
“但这能成为你挖毁我红薯的理由吗?”
“这种极小可能发生的妄加揣测之风险,能与红薯所能带来的经济效应相提并论吗?”
“要是这种风险对它做一个评估,并用一个数字来量化的话,风险程度可能只有一。”
“而红薯能带来的经济效应同样用数字来量化的话,那可能九十九都不止!”
“因百分之一风险就放弃百分之九十九的利润,那显然就是因噎废食,天底下任何人都不可能做出如此不理智的选择!”
“而且太子殿下你要是担心,我的红薯会对大周带来不好的影响的话,那尽可以把这种担忧在朝堂上提出来,大家一起集思广益解决嘛。”
“而我也完全可以根据太子殿下提出的问题,做出相应的调整。”
“你说红薯的种植可能引发不可测之后果,那我们大可以再圈定一个试验区,将红薯种进自然环境里观察它的影响,再根据观察结果做出决定,这红薯到底是弃是留。”
“这才是正常的事情处理手段不是吗?”
“而你做了什么?你直接就去把我的红薯挖了,这算是怎么个事?”
太子赵霄面对项燕的指控,却是神色自若。
“本太子既然这样做了,那肯定就有这样做的理由!”
“我以先手之机挖毁你的红薯,之前说的理由只是冰山一角,而我接下来要说的,才是红薯必须、不得不尽快挖除的首要原因!”
说到这里,赵霄也是从群臣中出列,跪到大殿上,对赵隆基行礼道。
“父皇,我现在要状告项燕借公事之名中饱私囊,看似在为朝廷分忧,其实他才是真正的毁我大周之根基!”
赵隆基皱起眉头,望着太子赵霄不做反应,示意他继续说。
“项燕一开始给父皇建言盐铁专营,而转手就私自囤积大量盐铁,等国家政策下来后,狠狠赚了一把我大周国库之银。”
“这一倒一卖之间,利润之大无法想象,之前项燕在京中豪掷十万银在烟柳之地包场之事,就可以成为这个利润之大的佐证!”
见太子殿下旧事重提,朝堂上很多人又开启了议论模式。
“太子殿下说得对啊,当时项燕才多大一个官,一年的俸禄能有多少,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来浪费?这钱显然就是从盐铁专营的政策中钻空子得来的。暴富之财,自然舍得拿出来浪费!”
“没错,项燕蛮横之身姿,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记忆犹新?怎么,当时你也在那青楼里喝花酒,然后被项燕包场给赶出来了啊?”
“王大人可莫要胡说,我可是读春秋的,那哪能去那有违圣贤之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