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胸腔再次高高提起,夏宇龙又深吸了一口气,他试着在身体里寻找元气充盈时的感觉,但全身经脉酥软,整个身体如烂泥般瘫靠在身后的瓦片上。
“我究竟是怎么了,难道我将在这世上一事无成?”
夏宇龙含着热泪看着逐渐暗淡下来的天空,他心乱如麻,自己竟连一点内力的根基都没有了,还好意思向姚爷爷提学本事的事情吗?
半仙爷爷和记恩爷爷一天天老去,而且半仙重病缠身,向山师叔生死未卜,乾坤派又频频遭到黑衣人的滋扰,自己不仅一点也帮不上乾坤派的忙,还赖在这里吃起了白饭……
“都怪你,在我身上找事!”
夏宇龙轻抚着胸口上的蛟龙,随着愤怒的不断加深,蛟龙似乎在缓缓地蠕动着身子,他坐了起来,捏紧拳头朝胸口上打去。
“你给我出来,别呆在我身体里,你给我出来!”
蛟龙蠕动数下便不再动了,又在夏宇龙的身体里沉沉地睡去。
夏宇龙又急又气,朝着胸口又猛击数下。
“哥哥……”
身后传来了蓝芯的声音,她走上前来,坐在夏宇龙身旁,心疼地问道:“哥哥,你怎么了,胸口疼吗?”
夏宇龙面无表情地问道:“芯儿,我真是个废人吗?”
“哥哥,遇到什么事了?”
蓝芯一脸惊异地看着夏宇龙。
夏宇龙也毫无避讳,将先前那高矮徒孙的对话说给了蓝芯听。
蓝芯捧着红通通的脸蛋,望着视线尽头的那道晚霞笑道:“哥哥,那是他们不识人,等哪天哥哥英雄归来,他们定为自己的不当言辞而后悔!”
说着,她靠在了夏宇龙厚实的肩膀上,静静地享受着这份美好。
夏宇龙将自己想离开乾坤派的想法告诉了蓝芯。
“芯儿,西风族人定不会罢休的,我不想连累姚爷爷,不想连累乾坤派,此地不宜久留,看来我们得另寻他去了!”
“你不和爷爷学本事了吗?”
“以我现在的资质,恐怕十年都破不了仙灵之气的玄关,与其在这里遭人白眼,不如另寻安逸之处。”
蓝芯不假思索地“嗯”了一声,道:“哥哥去哪儿,芯儿也跟着去哪儿……”
她抬起头来看着夏宇龙,抿嘴一笑,“不如咱们找一个地方隐居起来,不仅可以躲避西风族人的追杀,还可以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好!”
夏宇龙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等打败了黑衣人,等半仙爷爷身上的病痊愈后,我们就离开乾坤派!”
这一路来虽然经历过一些挫折,但芯儿始终不离不弃地陪在他身边,他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任何痛苦与烦恼在他这里都不是事了。
张仙兴致勃勃地来找夏宇龙和蓝芯玩,却在楼下听到了二人的对话,她毫不客气地训斥了两位徒孙。
从这之后,乾坤派的徒孙们对夏宇龙变得毕恭毕敬的了,但大多数却是以异样的眼光看他,在身后对他议论纷纷、评头品足。
有的说他就是个没用的男人,全靠女人活着,有的说他上辈子坏事做绝,这辈子遭了报应,真元之气被封印了起来,有的还说得更加邪门,说他是妖兽投胎,活不过二十岁……
从那刻起,夏宇龙就生活在了乾坤派徒孙们的冷眼与旁观中。
对于这些流言蜚语,夏宇龙也一度很是郁闷,但他很快就看开了,他要与芯儿浪迹天涯,不问江湖是非,他真能如愿以偿吗?
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夏宇龙就与天缘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
姚半仙在为如何拯救向山性命大伤脑筋的同时,也在为夏宇龙蛟龙缠身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他翻阅了阴阳宫里所有的古书,终于在《天外奇谈》一书中发现了一些端倪,书中记载:祥龙附身真灵童,天宇奇缘多苦难,渡劫重生迈玄关……
往下看时已是残页,再也没有后面的内容了。
姚半仙一字一句地作了解释,宇龙有蛟龙附身,乃天上的灵童仙子下凡投胎,他天缘不断但多灾多难,在渡劫中他会经历重生之苦方能冲破渡劫之玄关……
看着那纸残页,姚半仙陷入了无限遐想,这后边是一句话还是多句话,所要表达的意思又是什么,宇龙天缘不断,难道他真是拯救三界的人,这真是上天的安排?
看到重生二字时,姚半仙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宇龙还要经过何等的煎熬与痛苦?
想着想着,姚半仙嘴角掠过一丝微笑,他瞬间释然了,自从宇龙出生的那刻起,他不正是在渡劫与苦难中一次次获得重生吗?
姚半仙想将他的修仙之道毫不保留地传授给夏宇龙,但夏宇龙的真元之气空空如也,他不知从何入手?
姚半仙担心违背天缘之道,他相信,宇龙会在天缘的安排下开启不一样的成仙之路,在这三界中任何人都学不会,更是望尘莫及……
因为从宇龙出生的那刻起,就已经注定了他的不平凡,他就是《天外奇谈》古书中提到的“宇宙战神”,虽然只有寥寥数语,但姚半仙已经看到了夏宇龙不可估量的未来。
……
这天下午,乾坤派上下忙得不可开交。
一群徒孙遵照张仙的吩咐在姚半仙卧室抬走一个浴桶。
浴桶巨大,足够装得下四五个人,要二十几个人才能搬动,一直到了傍晚他们才把那浴桶挪到阴阳宫中。
又有一群徒孙在厨房忙着生火烧水,剩下的徒孙则把烧开的水挑到阴阳宫倒进了浴桶里。
张仙在浴桶里洒了金银花、桑叶、灵芝粉等十几种草药。
过得片刻,浴桶中的水在暗淡的油灯下变成了金黄色,将阴阳宫中映照得通亮。
蓝芯则遵照五鬼的指示,使出冥火将向山的尸体包裹了起来,封住了向山魂魄通往阴界的道路。
夏宇龙将火鳞龙鳞片打磨成粉末,倒入烈酒浸泡了一炷香的时间,便灌于向山口中,只听得“咕噜噜”一声,药引子已流进了向山的体内。
过得片刻,向山体内发出幽幽怨怨的声音,犹如一曲死亡的哀歌,听得让人心碎……
那声音过后,一股股污邪之气自向山身体中溢出,他身上的青筋突冒,衣裤已被撑裂,青筋中有火光在缓缓流动。
阴阳宫中抖动不止,西北边顶上的砖块一块块脱落,砸在地上“砰砰”作响。
墙上挂着的几盏油灯也被震得掉在了地上,阴阳宫中变得一片漆黑。
有两个胆小的徒孙吓得魂飞魄散,赶忙丢下了手中的活,向阴阳宫门外疾奔而去,叫嚷着道:“尸变了……向山师伯尸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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